刘表点了点头,笑着起身走到张玄面前,不忘再添一句道:“今日我去见了刘睿,已知她对先生亦颇有期许,先生可不要辜负了她一番心意啊。”
张玄行礼道:“请大人放心。”
刘表觉得自己已经成功打动了张玄,于是满意离开。张玄和伊籍将刘表送出府门,目送他乘车远去。
伊籍叹气说道:“刘表当年初到荆州时,也曾意气风发,立志要做出一番事业,振兴汉室,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方才延揽先生时的言辞中只有荆州,却无天下,终日只想自保,委实可惜啊。”
张玄说道:“其实若非天下大乱,这刘表说不定也是朝廷里的一位能臣,所谓时势使然,有些人本就无心天下,也算不得什么大错。”
伊籍正色道:“先生此言差矣,孔子有言,君子之道有四,其行己也恭,其事上也敬,其养民也惠,其使民也义。刘表因私废公,便是大错。”
张玄自幼受左慈教养,在他的认识之中,一个人有宏伟理想,大道担当固然可敬,但若是胸无大志,只要不行损人利己之事,也就算不得有什么过错。可他知道自己若直言心中所想,也不会说服伊籍,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次日,张玄到了刘表府上,表态接受了刘表的延揽,趁着刘表高兴之余,张玄趁热打铁,与他约法三章。
张玄说道:“我既投入大人门下,今后自当尽心竭力为大人出谋划策,不过尚需与大人约法三章,大人若是不允,这‘主公’二字,在下也难道出。”
刘表道:“先生但说无妨。”
张玄道:“其一,在下需要去一趟新野,与玄德大人作个交待,我已为玄德大人另觅徐庶先生代为军师。待交接妥当之后,在下便正式投于大人门下。”
刘表道:“先生放心,所谓有始有终,本就该如此,此事我答应了。”
张玄继续道:“其二,今后为大人效命,必当竭智尽忠,不过若大人行事与玄德大人有什么利害冲突,在下便请回避。玄德大人若是有难,在下亦不能坐视不理。”
刘表爽朗一笑,说道:“先生这是哪里话,我与玄德贤弟感情甚笃,必然不会有什么争执。先生情系旧主,乃是忠心之士该有之义,我又怎会拒绝。”刘表心道,这太初先生果然是忠心之人,他可对刘备如此,将来也一定会对自己一般无二。
刘表前两条答应得如此爽快,倒是出乎张玄的意料,张玄接着说出了第三个条件:“昨日大人对在下说,愿将刘睿姑娘许配给在下,可是出于真心?”
刘表只道这件事是张玄最为在乎的,笑着说道:“先生放心,只要先生改投我门下,我便立刻择吉日为先生和舍妹完婚。”
张玄淡淡一笑,说道:“大人误会在下了,我虽对令妹十分敬仰,但刚刚投效大人,寸功未立又怎敢有非分之想?所以这第三件事,便是要请求大人,待在下为大人立下些功劳之后,ww.unshum再谈婚事不迟。”
刘表愣了一下,他本以为张玄急不可待欲投入自己门下,就是因为倾心于刘睿,想不到张玄竟提出了这样的请求。
“先生立功心切,我自然欣慰感激,不过也无需如此着急,不妨先将婚事定下,至于立功之事,大可以从长计议。”
张玄道:“大人,在下微末之身,若不立下些许功劳,只怕将来在他人眼中,在下不过是以姻亲显荣,也让旁人误会大人任人唯亲,还望大人体谅在下一片忠心。”
其实刘表听到张玄这样说本已经十分高兴,只不过他不希望让张玄觉得自己是以婚事相诱,想要利用他而已。如此一来,刘表也就不再推辞,笑着说道:“先生的苦心,我已明白了,那就依照先生的意思。”
张玄拜谢刘表。
既然转投刘表门下的事情已经谈妥。张玄就向刘表请求,明日就领着徐庶赶往新野拜见刘备,将军师之职作个交接,此行应该会在新野多待些时日,以帮徐庶尽快适应刘备手下军情。待从新野回来就正式拜投刘表。刘表又关切寒暄了半天,才放张玄离开了府中。
张玄回到自己的府上,将与刘表会面的情况告诉了伊籍和徐庶。伊籍听到这个好消息十分高兴,徐庶虽也高兴,可眉宇间却显露出一丝忧思。
张玄看在眼里,关切道:“元直兄,可是有什么顾虑?”
徐庶摇摇头,苦笑道:“我久居江湖,如今终于要侍奉心中明主,心中忽然生出些忐忑。先生觉得刘备大人真能对我尽信不疑,拜我为军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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