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深夜,月向西沉,临安城原本肃静的街道上,不光多了此五光十色的灯笼,更多了许多官兵,一队接着一队在大街小巷穿梭。
为了赶时间,二人展开轻身功夫,跃上房顶,在一座又一座屋顶间跳跃前行。远远的望见太常寺的方向火光冲天。范离心中大急,二人加快身形,眨眼便来到太常寺门前,跃下屋顶,只见院内浓烟翻滚,院外却是围了许多官兵。众多人拿了盛水器皿赶来救火,却被阻在外,仍有人不断赶来,呼喝叫喊,场面乱作一团。
范离心说不妙,高喝一声:“我乃是太常寺营运司掌司使范离!”言罢拨开官兵便向内闯去。
官兵们齐齐亮出刀剑,为首一名统领历声道:“有人在太常寺内纵火,我督察院在此捉拿嫌犯,无关人等回避。”
范离心说,这便怪不得我了,正欲硬闯,却听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道:“老范,老范……这边!”回头看,见是高凌,正自焦急向自己挥手,不知所谓何事?心念一动,暗道高凌在此定然与这太常寺失火之事有关系,忙凑了过去,。
高凌对范离低声耳语道:“人没事!”
只听得这三字,范离便定下心来。转头看去黑白子。只见他一脚将那督察院的统领踹倒在地,随后踩着那人身体便走了出去,众官兵纷纷拔刀向他身上劈砍。黑白子却是身形不停,挥手撒出一把棋子,打倒数人,消失在了门后。
范离倒也不为黑白子担心,问高凌道:“人在那里?”
高凌悄声道:“小姐料知今夜太常寺必不安稳,是以提前安排了我等在太常寺里,妙音等人从摘星楼归来后,我便带着她乔装走了后门,现在与小姐在一起。小姐命我在此等侯说如果见到你,便要我带了你去见她……”
范离彻底松了一口气,随着高凌来到一处青石巷内,值此佳节,却是没挂灯烛饰物,显得淡雅肃静,月光斜照在曾经刻有碧落流华的木制牌匾上,如今那字已然变成:鹿鸣郡主府。
高凌叫门,开门的却是环儿,见到范离后便问道:“怎的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是不是公主管你很紧?”
范离一头黑线,挠了挠头道:“是管得很紧,不过……公主说了,大婚之前先让我物色几个贴身丫头,我看你就不错……”
环儿虽知他胡说八道,但脸上依微红,眼刘中闪烁着惊喜道:“今晚在摘星楼上你与那状元的比试我都看到了……”
范离顿时来了精神:“怎么样,我很厉害吧?”
环儿不答,抿嘴轻笑。
范离道:“像我这样风流倜傥,潇洒帅气,你心里定是喜欢的紧。”
环儿见他越说越不像话,一张小脸儿变得更红,想到自己与郡主将要去鹿鸣,再见不知何时,神色不由黯然下来,强自一笑,轻轻声道:“明天,我们就要走了……”
范离神情一阵恍惚,讷讷自语道:“这么快……便要走了么?”
环儿却是将一样东西悄悄塞入他手里,转身跑开。
范离低头看时,却是绣了一对鸳鸯的锦帕。不由大慰,心中想着如果将陈渔娶过门来,环儿作为佩嫁丫头,到时顺理成章成为自己小妾,美事一件……
但想到陈渔即前往鹿鸣,日后见面机会便少了许多,心中也不禁神伤。
院落里,陈渔白衣胜雪,在月光映衬下,轻灵出尘不可方物。刚刚范离进院时与环儿的一幕都被她瞧在眼里。
与范离相识以来便见他油嘴滑舌,环儿那丫头一颗心早在摘星楼里被这厮掳了去,或许更早环儿心里便有了这人影子。更可气的是这厮明明做了驸马,却还不收敛禀性,自持文采风流还打起了自己的主意,奇怪的是自己心里明明已经有了那位先生,但却偏偏对范离生不出厌恶,说来实在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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