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召见,百官齐集,应该是出了大事。
按照官位品秩站在官员队伍里,拜见了皇上。之后就听见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说道:“川西民变,众位爱卿可由良策?”
川西民变?下面的官员交头接耳,这暴民之事可不好对付,若是处理不当,万一造成向黄巢那样的大祸乱,谁能担待的起?
“嗡嗡嗡的嘀咕什么!”皇帝拍在案几上,怒道:“怎么,连个小小的乱民都要你们交头接耳么?”
“陛下息怒!”大家伙都跪倒了,那咱也跪呗。
“启奏万岁,”有位大臣手持笏板奏道:“那川西乱民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为首的叫张余,乃是一名贩茶伙计,后因失业,才纠集无业游民闹事。只要陛下大军一到,贼人自懈。”
“此言差矣,”另一位大臣站出来道:“那张余整日宣扬‘吾疾贫富不均,今为汝均之’,蛊惑附近农人纷纷归附,现在恐怕已有数万。难道闵大人认为这几万人会乖乖站在那里投降么?”
“可是若任由其发展,必将成为大患!”另有一人出来说道:“臣请陛下立刻发兵进剿。”
“臣以为修兵不若修德,陛下当以德治教化为先,百姓沐浴圣恩,自然明白乱民妖言惑众,待彼失却支持,自然溃败。”
“臣以为当剿!”
“臣以为不当剿!”
………
第一次看到朝廷上的相公们吵嘴,觉得很好玩,至少要比泼妇骂街斯文的多。
“吵什么!”皇帝正在气头上:“说了半天,还是没有彻底的解决办法!周爱卿,你可有什么良策?”他自然问的是周相爷。
“臣以为陛下修德为上,进剿为下。”周相爷略微躬身:“进剿则必用兵,用兵则空耗孥币,且民心思散,与国不祥。且据臣所知,朝廷连年向东西二川征收重税,民不堪赋,以致有此祸乱。”
“噢?”皇帝疑惑道:“朝廷每年的订下的税很重么?以西川那样的天府之国,怎么会民不堪赋?”
“实际上这些年,东西二川并非风调雨顺,”另有大臣站出来说道:“朝廷为了防备契丹用兵,不得不增加税收,四川,湖广,江浙等富庶的地方都增加了赋税。相对其它地方来说,四川的情况就不容乐观一些。”
“因为税收的增加,使得大量的农人入不敷出,最后不得不变卖土地,这就造成了大量的流民,这样的流民会很容易受到鼓动,一味的反对朝廷,作出叛乱的祸事来。”也有人这样说道。
“陛下,臣闻枢密直学士大人王小塘,曾经在幽州广施仁政,以至晋阳旬月间便成为四方汇集之镇,上缴国税甚多,但其地之民并无苛政之叹。”户部的一位官员此时站出来说道。我知道他乃是雷老丈人的好友,自然是要捧我一把了。
“嗯,朕也隐隐约约听到过有人这么跟朕说起过,”皇帝便朝我看来,笑问道:“王爱卿,你也不要藏着掖着,有什么好办法都拿出来说说。啊?”
“是,陛下。”我赶紧出列,低着头说道:“其实为臣只不过是耍耍小聪明罢了,比不上政事堂的诸位相爷,皇上要我说,那我就说了,各位相爷可千万别笑话。”
见大家都听我一个人讲,便稍微站直了一些,才说道:“微臣当初要收税的时候,就想到,陛下派我来是要安抚百姓的,可百姓现在手里啥都没有,这税怎么可能收的上来?去抢他的?去夺他的?微臣不干这杀鸡取卵的事。不但自己不干,也不要下面的人干。可是眼睁睁看着税款收不上来,微臣也着急,后来看到晋阳来往的客商一天比一天多,微臣就从这上面打主意。”
“所以你就先收互市商税?”皇帝问道:“王小塘,你这可是越权。互市交易,朝廷自有专人收税。”
“可是晋阳不是朝廷互市的地方啊。”我辩解道:“朝廷的邸报微臣天天看,就是没看到晋阳被定为互市的地方,所以微臣这样做也不算越权。”
“滑头!”皇帝笑骂道:“你倒是会钻空子。接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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