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湖之中,多一个皇极宗并不奇怪。
每天都有像这样的宗门冒出来,每天都有宗门消弭,唯一不变的,就是这个江湖。
还有江湖上的一小部分人。
剑庐也是如此,每一年都有弟子出庐行走江湖,却少有弟子回归。
剑庐中极少变更的,就只有几个剑师,掌剑。
这几个人聚在一起喝茶,独孤就十分的显眼。
他最近极爱,所以捧着一本书坐在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们中间格外扎眼。
几个老头子倒是没什么意见,反而觉得很荣幸。
毕竟,独孤可是个大人物。
“独孤先生,那个银瓶儿您到底作何打算?”
几人聊到了这个死皮赖脸留在剑庐小姑娘,对她可算是又爱又恨。
爱其才,不爱其德,说得就是这个银瓶儿在一众剑师中的印象。
其他人都停止说话,他们也很好奇独孤怎么看待她。
“她愿意留,就留着。”
独孤仍然,眼都没抬地说道。
“既然如此,我的意思是,将她当成正常弟子管教,否则她整日在剑庐中东游西逛,影响极其不好。”
“田兄说得是极,这女子整日捣乱,四处打击弟子,颇为可恶。”
“嗯,确实该管管了。”
这话头一开,众人都抱怨起来。银瓶儿这两天在剑庐没少干坏事,只不过大家都觉得这是独孤带回来的人,也就忍气吞声了。
独孤又说他愿留就留,起初他们还不是很赞同将银瓶儿收入门中,想要反对田甲。可听到了田甲后面说的话,他们又觉得颇有道理。
既然赶不走,那就该收进门中好生管教,一视同仁才对。
眼见群情激愤,独孤这才抬起头看了田甲一眼,而后又埋头到书中去了。
“你们决定就好,这种小事,以后去问魏华。”
“尊掌剑令。”
老头儿们纷纷称诺,也就不再讨论这个话题,场面又恢复了祥和。
剑庐后山的竹林中,银瓶儿从树上跳下来,吓了李章北一跳。
“你没事躲在上面干嘛?”
李章北无语道。
“王焕在附近吗?”
银瓶儿东张西望地说。
“王焕的鹅是你吃的?”
李章北脸色有些难看。今天王焕发疯了,满世界的找偷鹅贼。
他是个怪人,除了练剑以外,也就养鹅这么一个爱好。
他出去练剑回来,发现养了三年的宠物灰毛天鹅被人宰了,还就在他的院子里扒毛掏肚烤着吃了…
王焕当场就被气的撅了过去,醒过来以后发誓要将偷鹅贼碎尸万段。
其他弟子好不容易才劝他冷静下来。
“我早该想到是你,你怎么这么可恶?”
想到王焕崩溃的样子,李章北对银瓶儿充满了厌恶。
银瓶儿大概也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种程度,怯生生地说:
“我以为是养来吃的鹅,这么肥,谁能想到是宠物啊。”
“哼!”李章北冷哼了一声,厌恶与不屑都写在了脸上,“事情我帮你搞定了,以后你就和庐中弟子享受一样的待遇。剑试自然可以参加。”
他说完,便转过身,背对着银瓶儿说道:
“以后你别再拿任何事情威胁我,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李章北毅然决然地走了。
银瓶儿脸色很难看,她一拳拳地打在四周的竹子上,竹子应声断裂。
“谁知道你们那么闲会养鹅当宠物啊。我穷人出身只知道鹅是用来吃的有错吗?名门正派什么的,果然都该去死!”
这件事情只是剑庐生活中的一个小小插曲。弟子们的生活大多还是练剑为主。
李章北果然说道做到,对银瓶儿再不理睬,不论银瓶儿如何威胁他,他都视而不见。
而银瓶儿也不敢真的去揭穿李章北。
实际上她知道李章北有问题,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李章北有问题,就如同李章北同样没有证据证明她银瓶儿有问题一样。
而且,李章北究竟是怎样让她获得剑试资格的,这还是个谜团。证明了李章北在剑庐的根基远比他想象得深。
顺理成章的,二人逐渐疏远。
最开心的自然是陈无敌。李章北可以算是他的第一个朋友,他以为这两个人的分道扬镳是因为自己的劝谏,自以为受到了极大的重视,也就更加信赖李章北。
这倒是李章北万万没有想到的。
如此又过去了一周,这一日李章北要去渭城采买物资,就叫上了陈无敌同去。
陈无敌欣然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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