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王焕的剑规规矩矩,平平无奇,也正好克制这种精妙剑招的路子。
任凭你有千般花样,我该格挡时绝不竖劈,该直刺时绝不抖剑花,没有一个多余的假动作。
二人接了几十招仍未分出胜负,银瓶儿已经有些急了,王焕也不打算拖下去。
“小心了。”
他喊了一声,手中的木剑直直地刺了出去。
在他身前,银瓶儿的剑数次危及他的咽喉心脏等要害处,他都不闪不避,只是为了刺出这很直、很锋利的一剑。
不知为何,银瓶儿明明察觉到了王焕这一剑中的数个破绽,都可以置他于死地,却每每到了要成功之时感觉到不妥。
她总有一种警兆,若是按照那些破绽刺下去,先死的还是自己。
以为那木剑太直、太快、太锋利。
若是他见过独孤那天刺桃木的一剑,就知道王焕这一剑已经有了独孤的一丝神韵。
诸般闪避,刺杀无果之后,银瓶儿眼睁睁看着那木剑在眼中放大,而后生生停住。
“啊~”
银瓶儿瘫软在地,大汗淋漓,刚刚那一剑使她心神紧绷,死亡的感觉耗尽她的精气神。
回过神来之后,便疲累无比。
王焕迷茫地抬起头,似在疑惑自己必中的一剑怎么空了。
独孤站在他的面前,脸上带着些笑容。
他的手正抓在木剑上,且受伤了。
“掌剑大人!”王焕这才回过神来,“我…”
独孤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不错,你学的很快,这样一剑出,不见血对不起它的精彩。”
独孤取过王焕手中的木剑。
“你看好了。”
独孤单手执剑,刺出,刺停,木剑的剑尖竟如同铁剑一般有了韧性,极为规律地左右抖动。
“这一式名为震,学会了再来找我。”
他将木剑塞到王焕手里,笑着离开了,步子有些轻快。
王焕仍然沉浸在独孤刚才的那招剑法之中。
那一招前半段与他学会的没有任何区别,就是很直的一刺。
后半段,剑尖有规律地震颤,那一刻,王焕似乎感觉到了空间在波动。
若是这样一剑刺在人身上,恐怕中剑之人会直接爆碎开来。即便没有爆碎,剑尖刺中的地方也定然是血肉狼藉。
王焕沉浸在剑法之中,浑然忘记了银瓶儿,自顾自地走了。
众弟子大多有所收获,也满意地走了,就剩下门童和银瓶儿还在剑庐外。
门童无语了,这我咋办。
“七小子,扶这位姑娘进来吧。”
魏华的声音从剑庐内传来,门童这才上前准备搀扶银瓶儿。
“用不着你们假惺惺,我自己会走。”
银瓶儿一巴掌打开了门童小七的手,挣扎着向剑庐走去。
剑庐的日子并没有因为银瓶儿的到来发生变化。
银瓶儿以为的众星拱月般的追捧没有出现,万绿丛中一点红的优越自然也就没有了。
更重要的是,她竟然根本见不到独孤的面。
她很苦恼。
李章北也很苦恼,因为陈无敌在埋怨他。
“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陈无敌拜托李章北打倒银瓶儿,李章北失手了,他很不高兴。
“王焕师兄不是成功了嘛,有啥区别。”
李章北无奈道。其实他不是打不过银瓶儿, 只是他打着打着发现了银瓶儿虎口练剑练出的茧子,又想到陈无敌的拜师经过,总觉得这就是独孤下一个亲传弟子,于是便假装不敌吸了几口毒粉。
万万没想到的是,王焕帮他出头,打败了银瓶儿,不但没有被独孤责怪,还被传了一式剑法。
李章北讨好独孤师徒一箭双雕的算盘全都落空了,自然苦恼。
“嗨,我说你担心个什么劲。难道那银瓶儿拜入独孤先生门下,还能夺了你大弟子的地位不成?”
“哎,你不懂!”
陈无敌长长叹了一口气,走了。李章北默然无语。
剑庐内院之中,独孤正在,陈无敌无精打采地进来了又出去,出去又进来。
独孤不为所动,最后还是陈无敌先开口了。
“师父…”
陈无敌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独孤很奇怪。
“怎么?”
“那银瓶儿…”
陈无敌组织着语言,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喜欢就自己去追,我可帮不了你。”
独孤无语道。
“师父,你在想什么?我才十五岁啊!我的意思是,我总觉得她不是好人,很坏,师父你不要收她为徒好不好?”
独孤手抖了一下,很快恢复了古井不波的心态。
“我什么时候打算收她为徒了?我还以为你小子情关到了,就没赶走她!”
“师父,剑客不需要女人!”
陈无敌肃容道。
“噗~”
独孤一口茶水喷在了陈无敌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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