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他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悲伤，好像我勾起了几千年的痛苦回忆。但他马上又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点了点头。我希望我也能这么容易地控制我的面部特征。
“是的，那就是我，”他承认道。“但收割者已经忘记了很多事情，或者撒了谎。”
“像什么?”我交叉双臂问道。“你是说你不是古代拯救人类免于毁灭的英雄吗?”
“我确实从毁灭中拯救了人类，”托马斯说。“但我也拯救了灰族免于灭顶之灾。他们几乎要自相残杀了。”
“但是人类在数量上严重落后，更不用说力量不足了。”我说，想起了米克尔对我说过的话。“至少米克尔少爷是这么说的。他们差点把我们都消灭了，而你阻止了他们。”
“没有。”托马斯摇了摇头。“这不是全部。”
“那是什么?”
“人类是第一个动手的。”他悲伤地说。“嫉妒灰族的长生不老，他们想消灭他们。灰人仍然可以死于收割者的武器，他们现在，或者更确切地说，非常虚弱。他们唯一的力量来自通灵，也就是我们变成野兽，获得暂时的力量。”
“我看到了一个灰色民谣频道，”我评论道。“可是你已经知道了。是你把它完成的。”
“真的，”托马斯表示同意。“但那时候，它们要弱得多，我也没有猎杀它们。我是两个种族之间的平衡。但当人类试图消灭他们时，灰族被迫自卫。他们杀了很多人。然后，当人类逃跑并称他们为怪物时，他们被激怒了，想要报复。”
“我试图诉诸于他们的理性。我承诺修补裂痕，寻找那些犯下罪行的人，纠正天平的错误。但他们不听我的，两种族历史上最糟糕的战争开始了。双方都有大量人员伤亡。这种平衡被可怕地打破了。最后，我做了我唯一能做的事。”
“我用我剩余的力量，也就是与我人类那一半相连的力量，武力阻止了这场战斗。我强迫灰族进入灰平面并封锁了它。死亡城堡是我的作品，建造它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人们能一直盯着它看。”
“就这样?”我问，不知所措。“你把整个种族驱逐到另一个地带上?”
“这并不容易，”托马斯承认。“但我是半人半格兰尼斯。”
我问。“这是什么意思?”
他解释说:“格兰尼斯是灰族的真名。灰色这个词来自于人们不愿意用自己的真名称呼它们。”
“哦，”我困惑地说。“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好吧，由于我独特的天性，我有相当多的权力可以支配。或者更确切地说，我做到了。但使用它的成本很高。我用那力量封印了格兰尼斯家族。它对我的身体造成了严重的伤害。我成了一个几乎不能自己行走的老人。”
“听起来像一场噩梦，”我同情地说。“我无法想象这有多烦人。”
“正是这样。”托马斯说，脸上露出一丝悲伤的微笑。“但这个世界是安全的，所以我认为这个代价是值得的。人类感谢我救了他们的命，我在家里度过了接下来的几年。”
“这么说，你是老死的?”
“没有。我不会变老，不管多少年过去。我部分恢复了，ww.uｕkａnshｕm决定出去打猎锻炼一下。我一点也不知道，有些人类，也就是我所谓的朋友，正在密谋除掉我。”
“不，”我说，喉咙发紧。“他们杀了你吗?在你为弥补他们的错误做了那么多之后?”
“是的，”他脸上旧时的悲伤现在更重了，他也不打算掩饰。“这是我最大的遗憾，在人类和格兰尼斯之间的流血冲突之后。”
我得承认，这让我感觉更糟了。听到如此黑暗的历史版本，我宁愿欣赏，我忍不住认为人类是扭曲的，糟糕的生物。毫无疑问，任何一个称职的哲学家都会同意我的观点，但对我来说，我一直对道德持相当积极的态度。托马斯和其他人让我休息，尽管我已经很累了。我在床上翻了个身，脑子里转来转去。
听了他们的话，我睡不着。可怕的消息，对真相的了解，以及反复出现的残酷的画面，闪现在我的脑海里。在轻微的肾上腺素激增后，我几乎无法入睡，更不用说这些痛苦的事件了。但在夜里的某个时刻，当我在那薄薄的一层睡眠和醒来之间昏昏沉沉的时候，另一个人走进了我的房间。
他们太安静了，直到他们躺到我的床边我才意识到他们进来了。我还没来得及转身看他们是谁，他们就已经躺在我身边了。我闻到一种熟悉的气味。这是玛丽莎。她没说话，但我不需要她说话。不知怎的，我知道她为什么来了。在所有人中，她最了解我，知道我的精神状态很脆弱，处于崩溃的边缘。她来了，带着她的安慰和放松，来帮助我开始治愈。最后，我终于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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