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发了高烧似地睡着了,我的脑子里充满了坩埚的情景,以及那场灾难结束时的流血场面。一开始,我是从自己的角度看的,看着托马斯穿过神田和马提亚。然后我从神田的视角看到了它。我的矛尖埋在马提亚斯的胸膛里,在那个魁梧男孩的后面是我最深的噩梦中的人物。披着滴落的阴影,明亮的蓝眼睛从引擎盖深处闪烁,一只瘦削的、几乎骨瘦如柴的手拿着镰刀,割下了我的生命。
大多数人从这样的噩梦中惊醒,或者在恐惧中大喊大叫。要么是我被自己经历过的情绪洪流弄得太麻木了,要么是我太累了,但当我最终恢复意识时,我的眼睛只是无声地眨了眨。我从沉睡中一下子清醒过来。
房间里很黑,唯一的光源是放在角落里梳妆台上的一支小蜡烛。它在白色的墙上投下了摇曳的影子,但并不感到可怕或可怕。如果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这个地方的阴影让人感觉很舒服。他们有家的感觉,甚至属于他们。他们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哄我进入一种完全放松的状态。
房间里几乎空无一人,除了我躺的床和放蜡烛的梳妆台。地板是深灰色的,看上去很软。我从床上坐起来,把脚搁在床上。我的脚趾间好像有一片云。我仔细地扫描了我的身体,寻找瘀伤或受伤的迹象,但没有。除了睡意朦胧之外,我一切都好。
“你醒了。好。”
从房间最黑暗的角落传来的嘶嘶声,使我跳了起来,转过身来,举起拳头要打架。但当那个人走进我的视线时,我放松了下来,我认出了多尼大师。然后我想起他在与一波又一波的收割者战斗,我立刻又紧张起来。
“你怎么没死?”我问他。“有很多人在追我。”
有那么一瞬间,我有点希望他会说‘你在说什么?你做恶梦了吗,孩子?”但他只是骄傲地傻笑了一下,微微耸了耸肩。
“我很擅长不被人注意,”他评论道。“我让他们暂时忘记了我的存在,然后溜走了。”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方便的能力,”我做了个鬼脸说。“希望我也能那样做,但要更长久。”
“啊,是的,”他小心翼翼地说。“我想你的心情肯定比我糟得多。”
“是什么泄露了秘密?”我哼了一声,扑通一声回到我的铺位上。“我轻快愉快的问候?”
卧室的敲门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环顾四周,我左右为难,是邀请陌生人进来,还是让他们滚蛋,不管他们是谁。但米克尔在我进行内部讨论时,把这件事从我手中拿走了。他大步走过去,看都不看我一眼就打开了盒子。米克尔少爷站在门口,靠在架子上,痛苦地做着鬼脸。
他的右脸沾满了干血,而且他抱着自己的身体,这让我怀疑他肋骨断了。这是一个熟悉的动作,我看到一个足球运动员被一个硬头盔的头撞到一侧。总而言之,他看起来比我感觉的还要糟糕,但我无法想象为什么他的人类形态在与他在收割者形态中发生了所有的战斗之后,还会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
“晚上好,塞拉斯。”他紧张地说。“看到你安然无恙,我很高兴。”
我一点都不相信。我又站了起来,怒视着他,明确表示我不打算跟他开毫无意义的玩笑,也不打算跟他搞什么暧昧关系。我握紧双拳,想让愤怒平息下来。我知道不管他受伤与否,他都能把他的手绑在背后踢我的屁股,所以也许对他大吼大叫不是最好的办法。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我要求。“为什么每个人都那样攻击我?”詹森先生为什么命令他们杀了我?你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尽管我尽了最大的努力,最后还是喊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我的胸脯起伏,我的大脑充满了愤怒,我真的想要伤害他,只是有那么一瞬间。当最后一个问题向他抛出时,他皱起了眉头,好像我的愤怒正在给他带来身体上的痛苦。
“小心,塞拉斯。”另一个熟悉得出奇的声音说。“你的情绪会影响这些墙。”
米克尔移到旁边,另一个人走进了房间。我立刻忘记了对我所面临的一阵混乱感到愤怒。房间的门口站着什么....我?嗯,他看起来就像我,有一些微小的差异,就像一个艺术家形成了他,并忘记了我的一些关键特征。和我的黑色相比,他的头发是浅棕色的,他的眼睛是蓝色的而不是棕色的。但我确信,如果我们面对面站着,我们会是同样的高度。
“晚上好,托马斯少爷。”米克尔说着,向陌生人鞠了一躬。“这么多年后再见到你真好.“
“托马斯?”我问,我的脑袋在颤抖。“就像我的祖先?”
“是的,塞拉斯。”托马斯说。“当我在家里的时候,我可以拥有一种物理形态。”
“为什么只有在这里?”我问。我很容易就偏离轨道,这很正常。
托马斯朝我咧嘴一笑。“我的肉体几年前就被摧毁了。人类的一部分已经消失,只有当我的一个后代活着时,我才能体验人类的生活。”
“哦,”我说。“我想这是有道理的。这可能是本周唯一有意义的事情。”
“是的。”塞拉斯同意了,他的脸有些沉了下来。”。我觉得我需要一个解释。”
“省省吧,”我简短地说。“你就是他们所谓的死神。你把灰族封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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