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们俩脱了鞋,赤着脚丫子,越过柔软温暖的银色沙滩,舒适惬意地站在浅浅的、温暖的海水中,低头看看五光十色的热带鱼在两腿之间来回穿梭,又抬头看看闪烁跃动着蓝色光芒的海面和那些漂亮的绿色小岛,就这样傻乎乎地上上下下地品味着这个新奇的世界。我说,“我真希望每一个罪犯都能逃到菲律宾来,”
陈伟摇了摇头说,“我更希望每一个罪犯都能发挥充分的想象力,足迹遍布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诸如法老的金字塔,希腊的扎金索斯,非洲乞力马扎罗山,南极冰冠......终有一天我将站在火星的奥林匹斯山顶。”
待我们对着蓝色天空许下心愿、回头望向林觉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围着飞车走了一圈,分别在车尾和车头位置停下,蹲下去折腾了一会儿,然后志得意满地站在车头前方,从不同的角度打量着那辆银色飞车,然后大厨一定是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转过头来冲着我们大声喊道:“你们能不能保持一丁点儿作为人民警察应有的好奇心,走过来,好好看看这辆车,找一找不同之处,请教我——到底做了些什么,是怎么做到的,然后发出“哇”“啊”一堆赞叹声,来,快过来——”
我们积极响应了他那充满期待的目光,跟随着沙滩上留下的、他曾经走过的足迹,围绕着那辆银色飞车徐徐转圈,然后分别在车头和车尾稍稍驻留,并且蹲下来折腾了一会儿,最后我们站在飞车的正前方。
“车还是银色的。”
“银色的。”
“车牌还是蓝色的。”
“嗯,蓝色的。”
“车牌号也没变。”
“没什么变化。”
“现在呢?”
我的眼睛依旧盯着那部车,从车头看到车尾,从车顶看到四个轮胎,不放过一颗螺丝钉,忽地听到“啊!”的一声,“看车牌,”陈伟惊叫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刚才还是蓝底白字的车牌变成了白底绿字——“TOA5689”。
“哇——”
“啊——这是怎么回事?”
“去摸一摸,”林觉开心地说。
银色飞车重新回到天际,向距离最近的海岸公路飞去。“哥们儿,我在想你折腾出来那种贴在车牌表面的玩意儿,如果贴在脸上就成了能够随心所欲换脸的人皮面具?!”
“可以这么说。”
“哥们儿,你成立一家新材料公司吧,我们入股做个小股东,单靠这玩意儿就能发一笔大财。”
“卖人皮面具?”
“嗯,所有男人的脸都可以帅得不成样,所有女人的脸都可以沉鱼落雁,做美容的医院可以倒闭了,卖美妆的公司把你恨得牙痒,要派杀手来追杀你。”
我们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正当我们翘着脚、杵着脑袋做着发财梦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片极为茂密的原始森林。为了避免被防空雷达侦测到,林觉采用手动操控,他将飞行高度降低,紧贴在树林上方飞行。
繁茂浓密的丛林中出现了一道狭长的河岸线,那是一条水流极为平缓的、蓝绿色的河流,河水在密林中蜿蜒曲折,不时被高大的热带植物的枝叶所遮掩住。
车载应答器中传来当地空中控制系统的广播,正在播放天气预报,听上去在午后会有一场雷雨。林觉说最好沿河而上,即使有雷达侦测也会认为这只是一条船。说着,他将飞行高度进一步降低,紧贴河面,缓缓地在水面上穿行。
“奇怪,”他拨弄着导航地图说道,“地图上显示这里有一条公路,可却只看到一条河。难道地图有问题?”
河水碧蓝清澈见底,河流两侧的热带雨林苍翠欲滴,周围异常安静,只听得繁茂浓密的丛林深处不时响起奇怪的鸣叫声,正攀爬在树上的棕色猴子突然见到我们的银色飞车,发出阵阵惊叫,接着便一群群的向丛林深处跳跃而去,树枝晃动着、树叶拍打着发出阵阵哗哗声。
正前方不远处,清澈的蓝色水面上冒出来一个巧克力色、毛茸茸的脑袋,脑袋湿漉漉地淌着水,厚厚的棕色嘴唇咧开,露出一副白白的牙齿,接着,脑袋旁边升起来一条巧克力色的胳膊,胳膊很热情地朝我们挥舞着。
飞车悬停在脑袋的上空,脑袋周围的水面上形成了一个泛着涟漪的圆圈,陈伟紧盯着河面,疑惑地说道:“这是人是猴?”
我们抛了一根绳索下去,巧克力色的手一把拉住绳索,一个光溜溜的巧克力色身体像一只菲律宾眼睛猴一样缠绕在绳索上。
我们将绳索拉起来。
那是一个当地土著小男孩。他的手灵活而有力地扒住窗口,接着就像猴子一样爬了进来,天真无邪的黑色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四处打量着车子的每一个角落,叽里呱啦地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
林觉用英语问他,“嘿,小家伙,最近的公路在哪里?”
小家伙在车里窜来窜去,东摸摸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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