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携而行,走进大院。
宽大的院落里几十根粗壮的原木廊柱竖立一圈,四周石璧之上架设了不下百只大红灯笼,照得院子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院中央有一座偌大的石砌舞台,前后台边横架几排木桁,木桁上挂了几幅轻纱,微微飘动。
十几个白衣少女正在石台之上轻歌曼舞,但见体态摇曳生姿,几十只媚眼四下环顾。
舞台周边廊檐下摆了几十张黑漆方木桌,今晚在此地落脚的客人勾肩搭背,座无虚席。客人大多是远道而来的商人。有人正自斟自饮听曲赏舞;也有人凑在一块轻声交谈,商量议事;更有年轻些的小哥与席间陪酒的姑娘们在嬉戏打闹,靠里的一个角落里还有三、四桌客人在相互拼酒,兴致高涨时,旁若无人,大声喧哗吵闹。
这院子实在是一处令大伙快乐的逍遥地。
陈大娘轻移莲步,抢在前头,带了江飞珑穿过内院,转过一个弯,走上一座窄窄的木楼梯。
江飞珑漫步上楼。才走上三、四级木梯,鼻端闻着一阵淡淡异香,如兰似麝,沁人心脾。
抬眼看去,一个曼妙少女飘然而下。
见她披了一件翠绿色的薄纱罗衫,身材高挑,蛮腰细细。脸上蒙了副黑色纱巾,露出一双美目,眼中似有一汪清泉,透亮清澈。
那少女与江飞珑擦肩而过,目不斜视。又走下了几级踏步。
她眼珠一转,蓦然回首。扫了一眼江飞珑腰间,口中“咦”的一声,脸上若有所思。
步伐不停,轻飘飘地依旧走下楼去。
那大娘回头喊了一声:“花儿,楼下客人手里拿着大块的赏金都等着你上台呢!今天来的客人多,可得卖点儿劲那。”
又讨好地对江飞珑说道:“公子爷,花儿可是我们院子里最好的美人了。待会我去问问她,看她愿不愿上楼来陪公子爷说说话,喝上几杯葡萄酒。”
“若她不愿,却也勉强不来。公子爷只能担待些!嘻嘻,且看公子爷有没有好运了。”
江飞珑跟着陈大娘上到二楼,转到左边的楼廊,到了一间内房。
陈大娘说道:“江公子,这楼上的房间安静舒适。东边的窗口又可望着那边石台上跳舞的姑娘们。”
陈大娘指了指下边。又道:“公子爷可一边喝酒一边赏看那。等会若是花儿出场,那绝美的波斯舞,包您公子爷入得了眼去。不过,这间房的花销可不便宜的。”
江飞珑把行囊搁在桌上,伸了下腰。说道:“好!大娘先去叫个伶俐点的下人来,把那只木澡桶盛满热水,我要舒舒服服地洗个澡。”
行囊中取了一锭金子,扔进桌上的茶盘里。吩咐她:“再派人去替我买几件衣衫来替换。等我洗得舒爽了,再喝葡萄美酒,看波斯艳舞。”
陈大娘满脸堆笑,去茶盘里拿了那锭金子,藏进怀中,连连称谢。转身出了门自下楼去安排。
不消片刻,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妮子。头上扎了两条羊角辫,外形长相颇为乖巧。
那小妮子一进门就大声招呼随她来的下人,把那只大木桶拖到了房中央。又去挑进来几担热水,装满了浴桶。
自己伸手去浴桶里试了试水温,这才殷勤伺候江飞珑宽衣沐浴。
江飞珑解下腰带、短剑,与行囊一起放在桌上。除下身上的破旧衣衫,吩咐她量好了旧衣的尺寸,差使院中的伙计上街去买几件替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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