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头缓缓道:“大孙子不就是学农业的吗,那么大一块地在那扔着怪可惜的,要是能利用起来,小衣也有个出路不是?”
从花街上山的路向北,小香山的东北侧也有座荒山,两座山中间夹着一大片荒地,水库的干渠从旁边流过,这片地是上个世纪集体时开荒出来,地面挺宽,有二百来亩,说来也奇怪,啥庄稼也种不成,地里面都是石头,撂荒至今。
“五爷,明个我去瞅瞅行不?”
“那有啥不行的,这块地既不是基本耕地,也不是机动地,你真要瞅上了那真是烧高香了,不要钱都中,五爷倒去了块心病。”
花五爷笑呵呵的说着,那块地是生产队时期开荒出来的,种过小麦,也种过高粱、玉米、大豆,凡是能种的作物试了个遍,没有一样能成的,地看着挺平整,但地面下埋了不少石头,纯粹就是块废地。
花满衣不信邪,第二天一早就拿了把铁锨拖着爷爷去看地,到了街西头碰到周老头跟孙老头,也跟着一起去看热闹。
上了山坡往北是土路,杂草丛生,幸亏冬天草都是枯的,要是夏天还真不好走,到了地里,花满衣挖了一锹土,也不嫌脏,捏了土放嘴里品尝。
“小衣可以啊,连土都敢吃,挺像那么回事。”孙老头打趣道。
“孙叔,上大学时老师教过怎么尝土,一尝就知道个大概。”
“咋样,尝出来没有?”花明德问道。
“味儿有点苦,按老师的说法,碱性有点大。”花满衣吐掉嘴里的土,使劲铲了一锹,结果挖到了石头上,铁跟石头摩擦出难听的声音,差点把锹弄坏,换了几个地方,薄薄的土层之下,到处都是石头蛋子。
“爷,这块地不好摆弄,碱性大还能用有机肥中和一下,满地的石头咋整啊?”
“原来庄稼不也种进去了?”
“爷,原来是种进去了,但是不打粮食啊,一是土壤偏碱性,二是种的太浅,农作物的根扎不进去,根系不发达,肯定成不了庄稼。”
“小衣你的意思是土壤碱性好解决,地里的石头才是阻碍是不?”孙老头的归纳能力很强,听出了门劲头。
“孙叔说的对,碱性大不怕,买点有机肥或者农家肥撒上,沤上几个月就是好地。”
别的都好说,就是埋在土层下的石头烦人,要是用大拖拉机犁地,有多少犁铧也不够毁的,几个人商量了半天也想不好的办法。
周老头突然福至心灵:“德哥,前几天去汝南经过宿鸭湖,咱们那么大的湖都挖出来了,凭啥呢,不还是靠人多?我就不信摆弄不了这二百来亩地。”
花明德一拍大腿:“梦淮说的对啊,人多力量大,一人一把铁锹,硬掘也把石头给它掘出来。”转念一想又有些灰心:“现在的人跟过去不一样,怕是不好使唤啊?”
“爷, w.uknsho你想啥呢,肯定不能白使唤人,咱得出钱,只要能把地里的石头解决,剩下就不是事。”
“那中,给你五爷打电话让他过来,这事就这么定了。”
花明德霹雳火性子,说干就干,一个电话把花五爷召唤过来,明确了要种这块地,看出个什么价钱合适。
“大哥,这本来就是荒地,小衣要种,那就拿去种呗,什么钱不钱的?”
“五爷,那不行,再咋说也是花街的公有财产,不出钱怎么行?”
“你这孩子咋就不灵性呢,五爷是向着你的听不懂,你要是赔钱了咋办?”
花满衣坚决不落话把子,要是免费拿了这块地,花了钱把地整好,刚开始肯定没人说怪话,真要是赚了钱,保不准会有人说三道四,到时候爷爷和五爷面子都不好看。
“五爷,我是这么想的,整地肯定得不少花钱,我再拿五万块钱,签十年合同,任谁也没法说嘴,你看这么办行不?”
“中,依你,等会我先去村里给那几个通通气,下午就把合同签了。”转头去问花明德“大哥,还有啥要交代的没?”
“还真有,你在村委门口贴个告示,咱村的闲人多,看有人愿意干活不,前段才下了雪地软乎,这几天不上冻,明天咱就开始整。”
“中!”
花五爷回去跟村委其他成员通了气,结果毫无悬念,那块地撂荒了几十年都没人打主意,这会有人愿意出钱承包,傻子才不愿意。
一个下午,花老大家出了傻孙子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花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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