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出那主意儿,十几年头里就有人想过,信州过来的大老板,跟俺家五兄弟签了二十年合同,要开发小香山,投了三千多万,折腾了三四年,光着屁股跑了,到现在都找不到人。”
“真的吗老叔,都有人开发过了?这么说倒是我有点想当然了。”
“大侄子,不是你想当然,咱这小香山景色不比玲珑山差,山上的树更多,但没人家有特色啊,玲珑山名气大,有两个主要原因,一是奇石,二是跟西游记扯上了关系,这些咱都比不了啊。”
“老叔说的对,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啊。”
孙老头不了解花街,肯定辩不过花明德,主动结束了话题。桌上人多,和尚拮据,准备的饭菜不多,吃了个精光,又下了一锅面条,大伙才算是填饱肚皮。
刚吃完饭,王道士就按捺不住要找花满衣下棋,看起来仙风道骨的王道士对胜负很是执着,数次大败于花满衣,耿耿于怀,非要报一箭之仇。
花满树要跟二伯去玲珑镇办事,告辞离去,花满衣有心跟四哥讨教,被王道士缠住,脱身不得。
冬日晴朗的午后下棋,是件再享受不过的事情,普化寺古树森森,不见阳光,要说下棋舒服,还得是周老头家门口。
一行人下了山,周老头家门口已经挤满了晒暖的老头老太太,他大伯花正坤也在其中,不知道在谈论什么,说的眉飞色舞。
周老头家是祖上传下来的老宅,大门也讲究,门前地势开阔,摆了两个认不出来的瑞兽镇宅,村村通公路修的水泥路窄,周老头生性好洁,见不得泥泞,路上到他家门口的间隙都用水泥铺满了,形成一片开阔地,阳光照过来,最是惬意不过。
老头老太太都自己拎着板凳过来晒暖,不讲究的直接坐在地上,一坐就是一下午,磨的水泥地版油光发亮。
王道士迫不及待去院子里拿了象棋过来,摆开阵势。
花满衣被老道弄的有些头大,这老道让人头疼的很,胜负心太重,自己一个年轻人被拖着天天下棋算怎么一回事,就想着今天必须得给老道个教训,免得以后再痴缠。
定心凝神,进入古井无波状态,认真起来的花满衣不再留情,直接给老道整了个五比零,老道自恃棋力高超,玲珑山周边一带未逢敌手,没想到输了个一塌糊涂。
狠了心的花满衣惹不得,老道正心灰若死、不知所措,孙老头凑了过来。
“满衣,你这棋下的不赖啊,来,让叔领教一下你的棋艺。”
王道士不吭声坐到一边,今天的打击有点大,他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孙老头自信满满坐到对面,一副高手姿态,智空和尚几个人一旁观看。
孙老头开局几步很诡异,不走兵也不走炮,先把马解放出来往前蹦跶,哈哈大笑:“满衣,叔是驿城出了名的拐子马,你可得小心了。”
花满衣没有见过这种走法,一不小心被孙老头吃了俩小兵子,不敢怠慢,沉着化解了他的攻势,伺机反攻,万万没想到孙老头防守的本事稀松的很,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战斗。
孙老头一脸的不可置信,重新摆好棋,高呼再来。
剧本跟初遇王道士那次有点雷同,花满衣连下三城,唯一的不同是,孙老头还比不上王道士,下棋的套路凌乱的很,前期攻的凶,但是顾头不顾腚,花满衣的车马炮过了河就能将他轻松摁死。
“不可能啊?我可是驿城第一高手啊。”孙老头嘴里喃喃自语,他在驿城跟人下棋,向来胜多负少,不知道多少名家败在他凌厉的攻势下,博得了“孙无敌”的名号,他也因此自矜,等闲不跟人下棋,高手肯定要有高手的风范,是个人挑战就要奉陪,他的事多,岂不是要忙死?
要不是到了花街这种小山村,大家都不认识他,见花满衣战败了王道士不可一世,一时技痒才忍不住下场挑战,结果输了个一败涂地,孙老头呆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
王道士跟他年龄相仿,见有便宜可占,w.kansh.把花满衣扯了下来,要跟孙老头下,鏖战一番,孙老头又是大败,一盘都没赢。
花明德、智空和尚、周老头轮番上阵,除了周老头心善,不忍看新朋友太难堪,让了他一盘,剩下的棋局,他一局都没赢。
孙老头面如死灰,气的嘴唇直哆嗦:“特娘的一群活孙子,居然哄了老子几十年。”
几个人不知道他嘟囔的啥意思,没管他那么多,王道士在孙老头身上找回了自尊,不敢再寻花满衣搦战,周老头看他不顺眼,坐下跟他对弈。
花满衣独孤求败,没有人愿意跟他下棋,看花正坤一群人在旁边聊的热闹,拎了板凳过去细听。
“要说三国猛将,还得是许褚许仲康,力大如牛,忠义无双,虎痴的大名可不是白说的。”
花正坤说的眉飞色舞,老年人凑在一起,最喜欢聊这些演义里的武将,经常为了哪个武将更厉害的话题争论的面红耳赤。
“正坤,你说的不对,许仲康可不是张三爷的对手,几回都败在张三爷手下。”说话的白发老头是花街另一大姓李家的一个长辈,李可爷爷辈的。
“国叔,你知识有限我不怪你,毕竟看的少啊,许仲康不是打不过张翼德,是喝醉了酒才输的,咱平时喝多了也打不过正常人啊,马孟起跟张翼德打了平手,跟许仲康也是平手,他们都是一个档次的猛将,没有谁高谁低。”
李老头不服,俩人辩论起来,一旁又有老头说赵子龙才是天下无双,花满衣听的有趣,也不做置评,笑眯眯的听几个老头吵架,不觉已是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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