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定睛看去,却是一个黑脸少年,身后跟着一位白衣少年。却不是苟德柱与沈时行又是谁。原来今日苟沈二人听闻聚春楼有士子聚会,便好奇前来看看。谁知刚进聚春楼便看到人群聚集在这一处。两人便在人群外听内里发生了什么事。待听到姚清仗势欺人之时,苟德柱忍不住出头了。
只听苟德柱大声道:“我在外面听了许久,姚清,你那点肚子里的笔墨,若不是因为你是右相的儿子,怕是连乡试都过不了吧。你还在这欺负一郡解元,真是好不要脸。”
姚清怒目圆睁,大声回应道:“苟德柱,我的科考成绩乃是实实在在的,你要在乱说,我便告诉沈将军,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污我清白。”
苟德柱撇撇嘴,不屑道:“你那点料,谁还不清楚。”
姚清发怒,正要与苟德柱争辩。一旁的沈时行却是开口了:“姚兄,今天给我一个面子,不要为难这位士子了。可好?”
姚清见沈时行开口,皱眉道:“沈兄开口了,那我必定遵行。今日便给沈兄面子,不与这文人一般见识了,我们走。”说完,便带着众人出了聚春楼,周围人群也都散去。
苟德柱还在一边咕哝,沈时行却是向着高成拱手道:“想必这位就是今年会稽郡的解元了吧,久仰。”
高成苦涩一笑:“有什么可仰的,不过是一落魄文人罢了。”
沈时行认真地说:“高兄那一篇农策问,可是连左相都啧啧称赞的。高兄自谦了。”
高成一愣:“怎会如此。”
沈时行便向高成走去,问道:“此处可否让我两人一坐?”
高成对着两人示意可坐。两人落座后,沈时行开口道:“三年前,.uknsh. 高兄与姚清交恶,姚清运用右相的声望,让吏部故意给高兄下绊子,想必高兄,也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高成苦笑:“当年恶了这姚清后,我便知科考难行,也无甚意外了。”
沈时行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道:“其实左相当时看到你的文章,大为赞赏。按理说,高兄原本是当年的第一名。不过,左相他思维天马行空,听闻你与姚清的纠纷后,却是故意把你的名次压到了最后几名。”
高成听闻此言,激动道:“大明朝廷竟已腐朽至此!官官相护,这科考,不参加也罢!”
沈时行平静的看着高成,笑道:“高兄且莫激动,听我说完。左相与我父亲攀谈时,曾提到过你,说若是你落榜后,自甘堕落,不过太守之才耳,可治理一郡,却也一生不过是个能臣罢了。若是你三年后重来,却向姚清低头,便是尚书之才,可为我大明栋梁,中流砥柱,将来或许能升到三部主官,但也仅止于此。”
沈时行一顿,又开口道:“若是此子三年后争先,见识过官场黑暗,却仍然不低头于姚清,便是宰执之资,可为我大明柱石!将来我大明的史簿上,少不得此子一笔。”
高成看着手中的酒杯,沉默片刻,突然放声长笑,拿起酒杯,对着沈时行道:“沈兄,今日,不论身份,不论年龄,能否与我痛饮,不醉不归!”
沈时行举起酒杯:“当与高兄痛饮!”
苟德柱在一旁急忙叫道:“哎哎,可别忘了我啊。”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