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着倒满后,白游就赶紧把洪烈给打发走。恰好他也有离开的意思,自然乖乖地一溜儿烟跑得无影无踪。
“这家伙也爱喝酒,不过喝不了多少。就刚那些酒,够他独自酌上几天。然后,那家伙嘴巴特别大,我估摸着不出几日,所有人都知你也来了山空山。”
“又不是来山空山做什么见不得的人之事,即便大家都已知晓,也是无所谓。”忘情盯着白游的眼睛,笑了笑,“如今回剑一宗之人还不见多,我俩可得抓紧了操练……”
“这我省得,所以才会将洪烈给‘轰’走。”
忘情看着白游一脸的兴奋,也就打消了某些将说的话,他微微一想也就拿定主意:让白兄在剑门上能如履平地,其后之事,也是基于此。
“那我俩此时就过去吧。”
白游应了一声“好”,脚下一跺就将篝火掩埋土中,然后他就跟在忘情身后朝剑门掠去。
没多久两人就来到剑门底下,站在圆柱跟前。白游身子畏畏缩缩,想挪不想挪,不过双眼则隐隐含有期待和兴奋。忘情则伸手按上圆柱,十数片苍叶从他手下钻出,如同羽毛一般。
“果然和我料想的一样,剑门虽无比坚固,可它毕竟也是个比斗较艺之场所。所以心通的神通都可无有阻碍的施展。”
忘情收回手,苍叶却依旧贴在圆柱上,轻飘飘地蠢动着,好似在唤着谁。
“白兄快站过去,就先从心平气和地上剑门开始吧。”
“我……我使出兵临或剑花式不就可以借巨剑或剑峰上去吗?忘情你这么弄,会不会多此一举?”白游脚下有些哆嗦。
忘情抬头看了眼剑门,摇着头说道:“那样不行,剑门太高。那样一弄,你就有所消耗,虽然没打算争个名次,可于比斗而言的确不可取。”
白游当然是同意这说法,故而他一边点头,一边扭扭捏捏地靠近圆柱。
“你这时怕个什么啊,又没离开地!”
白游哭丧着脸,最终还是委屈地身子微蹲,双手展开使出浑身劲似的设法抱住圆柱。
“你这副模样……要是让对手瞧见,怕是得笑死。再说,不是还有不少观战之人前来吗?你总不至于让他们也见着你这副模样吧?”忘情伸手拄着额头,十足的无奈。
听了这些话,白游连连吐出几口大气后才规规矩矩地站直身子。
也在此时,苍叶有所动作。有的下落,有的斜飞,然后都化作疯长的樛木。樛木立马缠上白游,将他捆成个粽子,连双眼也被长出的苍叶所遮掩。
“六欲,封!”忘情嘴里低沉地吐出这三字。
而随着话音一落,被“密封”在如茧樛木中的白游即刻堕入不得视见的黑黝黝,紧接着他就看到斑斓之色彩。可它们却一一相接消失眼前,然后他就进入一个奇怪的地方。
只觉自己缓缓走上斜坡,斜坡尽头乃是座比武较艺的石台,石台有些奇特,不是常见的正方,而是道途一般的长条……
只是我这脚怎么好似在哆嗦呢?
忘情自然能感受到樛木中白游的双脚哆嗦得厉害,所以他不得不御使樛木将那蚕茧给缘着圆柱放下来。.uknshu.
落地之后,樛木就自行退下,又化作贴在圆柱上的苍叶。
藏于其中的白游一落地就不哆嗦了,叉着腰大笑起来,然后对着忘情说道:“红尘阁诡术就是不一般,可你跟着我上来剑门干嘛?”
忘情无言以对,伸手指了指一旁静静矗立的剑门。
“啊?啊!咦?咦……”白游看看剑门,再看看脚下的土地,还使劲跺了几下,“原来我还在地上啊,刚刚我明明觉得上了座石台啊,那不就是用幻象粉饰的剑门之上吗?”他一脸的疑惑。
“主要问题还是出在白兄身上。即便你六欲被我封住,又抽丝剥茧地酌情解开,再一针一线地钩织出幻象……可你的双脚却还是哆嗦不已,哪怕你已相信那是座石台!”
“哪可咋办?洪师弟都以为我能在剑门正常比斗了……”白游一脸无助。
一时间两人皆是一言不发,在剑门下被月亮清冷地照着。思前想后了一阵子,忘情总算是将这沉默打破。
“这法子绝对没错,只是离着达到既定的目标还有些出入罢了。后面不是有两月时日吗?我一定会让你登上剑门如履平地地大展地剑道之风采。”
说完忘情就盯着白游看。
脚踩那方夯实的土地,稳稳的不再动摇,白游这就恢复了神采:是啊,还有两月。我可是白游啊,生不白游的白游!
于是,苍叶复又疯长樛木而出……
夜深人静时,月下多少事。剑门一飞渡,壹河潺如初。两人各据地,上下幻梦生。遥望大比日,金石赖精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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