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啊,你如今可真是厉害。看来传闻听来那些一点儿没假。师兄你这酒葫芦不错,装着的酒也是不错。”
洪烈一脸的讨好,复又赞叹忘情烤鱼的手艺不得了。
“瞧你那怂样,真是不想承认你是我师弟。这几年过去了,一点儿长进也没!”白游喝下一口酒,再扯下块鱼肉,咀嚼之时,一脸的狠厉,“你这家伙是哪根筋不对路,竟然把我的事儿直挺挺地说了出去?”
忘情细嚼慢咽地吃着,安安静静地听着这两师兄弟的对话。
“师兄怎地那么说,如今你实力高强,难不成还藏着掖着么?那有何意思啊!再说了,无非是早知晚知的区别而已,说不说都一样。”洪烈一脸笑呵呵,举起酒杯讨了酒,“而且师兄苦了那多年,这得了剑道后难道不值得大声说道出去吗?”
“虽然你这些话都占理,可我咋越看你越不顺眼呢?”白游心里窃喜不已,因着他总算是一鸣惊人,“还有,你跟着我和忘情过来干嘛?莫不是想从我们这儿偷学什么?”
“师兄你这话……师弟即便不爱听却也还要给你说道说道。我这早回了宗门没事可做,也闲不住,所以就四处晃荡,被逼无奈下只好寻思着与诸位同门切磋一二。‘至少这样一来日子过得快些’这样的想法不是很正常吗?”
“所以你就找上了我?可你打不过我啊!而且……”白游没好气地将洪烈伸过来的酒杯满上,“我也不愿光和你切磋。”自从洪烈将他的事迹散播出去后,他也就绝了蛰伏到剑门大比的念想。
“不是还有令狐道友么?”
忘情看着洪烈看了过来,笑了笑,还是没说话。
“他?你就拉倒吧。跟我比划两下,念你是同门,就不与你计较。你要跟他比划的话,可就没我那么好说话了。”
洪烈偷瞄忘情,想到在剑门上被他阴了一手,顿觉还是离他远点儿的好,于是他赶紧改口称“为了大比得小心翼翼”。
白游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接着就问道:“你早先回了宗门,可有见着牙剑仙?”
“虽然我回来的早,可还真没见着他老人家。料想也就待在阜山附近,无非是一时半会儿因着某事未回宗门。”洪烈盯着白游看,“也是,师兄既然回来了,怎么也得去拜谒下剑仙。”
忘情瞅了眼白游,原来牙剑仙没在山外山,怪不得你那么早就赶了回来。
“那是自然,毕竟没得他老人家就没有如今的我。去外面待了那久,还挺想他的。”白游难得一本正经。
洪烈点点头,牙剑仙对白游十分呵护早已是剑一宗上下皆知之事实。两人就闲扯起来,忘情依旧在一旁静静地听。
待着鱼骨尽数剔入火堆里后,白游和洪烈两人也早已酒足,忘情加了些柴火后三人就聊了起来。
夜下的湖面泛着粼粼的波光,轻风吹来,惹得浪起一浮一沉。映在水上的月跟着起伏,就像摊开的面,一卷一放。
湖边的篝火与月光遥相呼应,一个火热,一个清冷。
三人聊着聊着就扯到了剑门大比来,这时洪烈忽地恍然大悟,来回瞅着忘情和白游。
“我就觉哪儿有些不对!总算是想明白了!我道令狐道友就是来旁观剑门大比,其实不然,他是来帮师兄的吧?”
“哦?何以见得。”忘情微微而笑。
洪烈双手一拍,说道:“这不明摆着吗?宗门上下无人不知师兄恐高的事,好些长辈变着法子‘整’他却也没治好那毛病……既然那样,他回来参加剑门大比岂不是水中捞月?”
他朝着白游望去,后者一脸的神气。
“可谁见着他这模样,也会觉得该是有的放矢吧。传闻红尘阁诡术繁多,门下更是极力求异不求同。所以关键所在定是在令狐道友这儿。”
白游边笑边说“师弟你脑袋瓜子可是变灵光了不少”,同时还不忘使劲儿拍打他的肩,弄得后者龇牙咧嘴地叫嚷着“疼”。
忘情脸上也是挂着笑意,他可是知道其中之复杂,不过他也不会说出去。
“我曾经还以为师兄会缺席剑门大比,如今看来是瞎操了心。”洪烈叹了口气。
“你这份心意我领了!其他的就甭说了,瞅你那模样就知想从我这儿讨些酒喝。”白游自然是了解洪烈。
“瞧师兄说这话……令狐道友你说是不是,我这师兄说话咋就这么不好听呢。”
“还好啊。”忘情随口一说,十足风轻云淡。
洪烈甚觉自己一口吃了个苍蝇,憋屈极了。又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软而无力,毫无着落。
白游捂着肚子大笑起来,还顺势躺在地上。
“师兄,白师兄!你就行行好,给我匀点儿酒吧。下阜山去周边城镇里打酒忒是麻烦,这一来一去可会耽搁不少。”
白游连着一声声叹息,吊足了洪烈的胃口,然后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于是忘情就见着后者倏忽一下从怀里掏出个酒壶,一边不住地说着前者的好话,一边砸吧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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