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里别有洞天,与岩洞、洞穴大为不同,其中多是设有偏房、厢房,另有石桌石椅置于厅堂里。
在厅堂角落里,有一紧挨石壁、及腰高的花坛模样的石坛,其上有一竹筒模样之物,有清冽之水从中一线而下,浅浅地落在坛中。
偏房成扇形,石壁看着就知牢不可破,可知其乃练习招式或演练功法之场所。厢房里放着石床,石床上就是简简单单地铺上些茅草。来者皆是修者,自然不会计较。
需要说明下的是,厢房有二,偏房亦是。不然忘情和白游也不会选择此洞府。在洞府里晃悠了一阵后,忘情也就信步离开。
林草树下葱葱,其上树叶蓊蓊,鸟语撩花姿,喈鸣伴芬芳。一派盎然志趣,尽是闲适风光。
忘情就这么悠闲地行走其间,朝着剑门方向晃悠而去。一路上却也未见其他人。
他最先到的却不是剑门,而是壹河。
壹河之水由北来,蜿蜒而经山掠原,笔直而穿林瀑崖。飞扬激荡,湿润水雾招清爽;流礁牵光,银梭翻背藏鳍上。垂瀑砸雪,吐浪卷花奏磐响。总之,壹河自有其千姿百态秀丽妍妆。
忘情记得白游说过壹河流经剑门,故而他就缘着河岸逆流而上,远远地就见到从山坡上冒出的一截剑门。爬过那个小山坡后,剑一宗久负盛名的剑门就出现在他眼中。即便此刻乃是远眺而去,却也可察觉剑门之高与大。
剑门之形制直如其名,即如常见门户一般。竖以两巨大圆柱为门框,其上再搭以朝外延伸出的一丈有余的巨大方木。如此就成剑门,端得是简单至极。
剑门之下壹河缓缓而淌,水面虽宽,却离着那两圆柱各自还有约莫两丈。由此更见那方木之长。仅是一眼就知其上可供两人比斗,而且完全施展得开。
“这就是剑门啊!”
忘情喃喃自语,再看了一会儿后才缘着山坡而下慢慢地走向剑门。既然就在眼前,也就无需着急赶去。
剑门形制虽简单,可其他却不简单。走到近处,忘情才见着那漆红圆柱上一道道密密麻麻的“伤痕”,那些都是比斗之人气劲所留。不过最深的不过也才一寸,可算是根本不伤剑门分毫。那些浅些的,就如个印子而已,勉添为单一漆红之中的纹路。
忘情绕着圆柱转了一整圈,甚至还好奇地伸手去触摸那些“伤痕”。其后他就抬头望了眼横着的方木,想着上面定是比下面待着有趣些。
于是脚下急忙一跺,他就连连踩着漆红圆柱往上掠去。一个纵身斜着飞上剑门后,他心满意足地朝四周望去。
虽然四周多是高山,可不觉所站之处会矮上多少。甚至有一种此些高山远不及脚下剑门之感。
风吹头发飞,衣袂摆摆而随,忘情很是惬意地享受着当下。什么也不想,就痴痴地站着就成。过了片刻后,许是站累,他就在方木边缘处稳稳坐下。双手撑着,双脚如舀溪水,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
“怪不得都想在剑门上一决高下,这儿真不错啊!有水有山,更是有小渺周遭的气势。”
安静的所在,感慨的当儿,却生生被一道剑光给打破。
忘情左手发力一撑,整个人就如箭矢般斜着飞了出去。在空中之时,他甚至还抬手甩出一支晶梭。
待着稳稳落下时,飞出的晶梭才发出“叮”的一声,却是偷袭之人抬剑格挡之故。
忘情站定后就看了过去,来人二十出头,一脸憨厚。头插剑簪、襟带剑饰,所属宗门呼之即出。
忘情正打算询问缘何偷袭于他,却未想那人竟涨红着脸抱拳先说了起来:“道友,误会!都是误会……”
“难不成你将我错认成其他人?”
“正是如此,我瞧着你坐在那儿,极像我一个师弟,所以才悄悄地潜上来打个招呼。”那人脸更红了,一手拿剑,一手挠头。
忘情“哦”了一声后就复又坐到方木边缘,不过此次他换了个方向,逆着壹河往更远处看去。
那人一见此情形,更为尴尬了,犹豫了老半天后才将手中剑收了。然后就挪步过来跟着坐下。
“在下洪烈,生当轰轰烈烈的洪烈。”
“我复姓令狐,名忘情。”忘情忍不住笑了一声,看了眼身旁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洪烈,“你们剑一宗真有意思,都得编个如此的口号当作介绍。”
洪烈嘴里念叨着“令狐忘情”,挠着头说道:“这名字我打哪儿听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忘情微微而笑,扭头盯着壹河看,嘴里说道:“生当轰轰烈烈的洪烈,生不白游的白游……”
“红尘阁令狐忘情!”洪烈总算想了起来,即刻抬头,一脸的震惊,“跟着白师兄一道历练三年、闯下不小名头的令狐忘情!”
他上下打量忘情,心想看不出来那么厉害啊!不对,刚拦下我后招的那手就不弱啊。
“原来白兄是你师兄啊。”忘情心想这洪烈到底是在外听到这些消息,还是在剑一宗里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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