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就到了白骨窟,怎地见不到外面之光景?”武虬朝四处望着。
“想看看周围的景致的话,可以去最外的七座石碑边上看,但是切记别离开石碑所围。估计过不了多久,白骨道就得派人前来查探情况,届时你们即可坐于六面石壁跟前观战。”乱笔长老坐在一块大石上,拿着册书看了起来。
众人皆是点头,却是没有出声回应,然后就勾肩搭背地在石碑围成的区域晃来荡去。
这块地儿好似个封域,头顶是湛蓝蓝的天,澄澈的了无痕迹。脚下是白玉般的砖岩,踩着犹如踏沙般柔软。
六块石壁分居六方,高约一丈,长约两丈,其厚约莫三尺。玄黑若鉴,影映照人。厚重墩浑,镇压扼敌。在往外走上三丈,即是所立之石碑,连七以成环。高不足一丈,宽约莫四尺,其厚乃两尺。通体玉白,朝外那面镌刻大字,分是喜怒哀惧爱恶欲,此即七情。再往外就是淡淡缭绕的烟雾,虽淡却看不到远处。
白游大大咧咧地走到一座石碑边上,然后大惊失色地一屁股坐下,手脚并用地急急回退,脸色一下变作惨白。
众人一瞧他这模样,就概略知道待在何处了。三三五五地走到石碑边上往下看了去。
远处竦入云端的乃是一绝壁,那恢弘的气势看着甚是骇人。绝壁上开凿有无数的洞窟,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绝壁跟脚绵延着广袤的密林,其间之幽暗似乎昭示着此地之绝凶。
“白骨森森活人墓,凶牙噬噬死人窟。”忘情情不自禁地吟到,这还是徐缓当年给他说的。
“这就是白骨窟啊,看着也没多吓人啊?”黎黎瘪瘪嘴。
“下面有动静!”孟清窈喊道,她找了一会儿,却是不知钟妃音和阮星寒待在何处。
“估计前辈们动手了。”江之南大喝一声就往回跑,“快去占个好位置吧。”其余人这就缓缓踱步回去,瞥眼往下看到的最末一个光景是那广袤的密林被深渊之水淹没成海,浪头打在绝壁上卷起烟尘无数。
白游早早地占了个位置,正在闭目养神。大家就围在他身旁做了下来,因着他面前的石壁中间泛起两道白浪,正缓缓地往两边排开。浪过之处,有影像清晰出现。
似乎怕一个石壁不够看,两块临近的石壁竟挪移着靠在了一起,紧接着上面又垒上两块。
众人会意俱是往后退了不少,武虬和江之南还一左一右地将闭着眼皱着眉的白游抬了走。
八道水浪在石壁边缘汩汩而不见,壁上清晰地出现了四个人,正是忘情的四位长辈,一人占了一石壁。
“红尘阁就是厉害,远在云端竟犹如近在咫尺。”郭开感慨道。
“前辈就是前辈,四个人堵了白骨道山门,实在是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金摇晃着头,“还没开始打,我就觉得胸中也有股豪气在跌宕。”
“这般大的阵仗,估计离得近的修者都赶来查探究竟吧,弄不好就成了天下皆知。红尘阁堵白骨道山门,换做是谁,也想来看看吧。”薛小楼正襟危坐,赶紧问道,“忘情,前辈们都是使得何种兵器?”
“未见过师姨的兵器,师伯的兵器实在是弄不清楚,总觉他不需任何兵器。我师傅和师叔都是使剑。薛兄果真是在意剑术与剑道啊。”忘情笑了笑,摇着头说道,“说起来丢脸,我跟你们无甚区别,对师傅他们的实力也仅是耳闻,几乎没见过他们动手。和徐师叔闹着玩倒是过了几招,做不得数。”
“原来我们都一样啊。”武虬哈哈大笑。
“快看,有人来了。白游你快睁眼啊,可别错过了。”
众人皆笑,因着好似每次都是金来提醒大家。四面石壁上,俱是可见远处有白骨飘在深渊之水上,急急靠了过来。
急忙睁开看的白游跟着众人一样,认认真真地盯着石壁上红尘阁四位前辈的一举一动。
徐缓伸了伸懒腰,扭了扭脖子,嚷道:“真是慢死了,比我还慢。”
“急什么,上面有长老照着,我们自管放开手脚大闹一场。难得师出有名,定要赚个够本。”杜绝将手里的骰子抛起后一把接住,问道,“猜猜是大还是小,来不来赌?猜对了就第一个动手。”
“我不会跟你赌,再怎么动手,我也是前五。”徐缓赶忙说道。
“白骨道的人都火急火燎赶来过来,大师兄你这样做,会不会让他们难堪?”莫纤纤眼里的笑意出卖了她。
“难堪就难堪,觉得不舒服,我让他这一生都难看!”杜绝使劲捏着骰子。
“二师兄,这事儿因小忘情而起,就该是你主持‘先理’,我们就静静地等着‘后兵’。”莫纤纤盯着那些骨头笑。
苏世这才说了话:“这我知道,希望他们能让我等满意,不然就只有让此地血流成河。”
也在此时,那些骨头凑在一块儿后化作了白骨道门人,恰好也是四人,四人俱是三十来许的面容。
“不知红尘阁缘何祭出七情诡尸渊临大阵围困我白骨道?我两宗素来无有仇隙瓜葛。”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开口问道。
苏世沉声说道:“小徒在蛮山被白骨道两位上代门人伏击。作为师傅,自是要帮他寻个道理。既然白骨道坏规矩在先,那就得担下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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