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船终是从山雨欲来恢复了往日的惠风和畅,楼船上的人自然也会少了一些,可也没多少人计较这个,在他们看来,人来人往,人多人少,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那一夜,白游在楼船上喝酒吃菜听歌看舞,别提多惬意。而忘情就带着昭、景二女去到秀容雅间与香若秀、林筱诗好好谈天说地,这样的聊天,和以往并没有多大区别。
所以,一切都是平常。
忘情架着马车回到了上荆,白游在车厢里沉沉地看着睡了过去,他今晚把自己灌醉了。昭云舒和景青青两女一路上都没停止过对他的取笑。
到了安王府,忘情停下马车。掀开帷幕,景青青搀扶着昭云舒下了马车。忘情从怀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竹简和丝帛递给了昭云舒,后者美目连连,欣喜万分地接过。
“忘情,真被你破解出来了。真是太好了,这下他们不会再嘲笑我了吧。不枉这多年一直保留着这份探求的心思,真是太开心了。”昭云舒紧紧握着缠着丝帛的竹简,脸上洋溢着畅怀的笑容。
景青青眼中也透露着欣喜,她最是清楚昭云舒对着竹简的用心。
“郡主,这丝帛上录着的就是曲谱,抄录后最好还是将两件物什还回皇库。”忘情指着竹简,“也是机缘巧合破解出,现在想来也觉诧异。”
“那……忘情要不要进去坐坐,以前不也给你说过嘛,你和白兄还没到我家去吃上一顿便饭来着。”
忘情看向马车,回道:“今晚就算了吧,我还得将白兄带回客栈休息。离开上荆之前,我一定会去郡主府上拜访。”
昭云舒想了想,也不再挽留:“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和白兄快些去休息吧,今晚我挑灯弄曲,不到天明不罢休。”
忘情笑了笑,和两女挥手作别后就驾着马车嗒嗒嗒离开了。
将马车交于不离客栈的伙计安排,忘情架着白游去往厢房。
这一夜就这么翻过,多一点的新鲜都无。忘情这一晚睡得很香,不过白游估摸不会睡得很好。
翌日,忘情神清气爽地起了个早床。
一番洗漱后推开窗户,只见竹林里淅沥沥地落着雨。今儿这天灰蒙蒙的,乌云厚厚地叠着,沉郁地纳着光。
忘情将卡在小吊坠里的归兮取出,拿在手里一番把玩。
正在这时,有人敲了他的门。
“忘情,快些起来。我肚子好饿,昨天喝那么多酒,一点不管饱啊。”
“来咯。”
忘情手一摊,归兮即刻变大。
“走吧,走吧,我等不及了,都饿地咕咕叫。”白游心急如焚,忘情不慌不忙地锁好了门。
“那就走吧,反正今儿下雨了,也没得什么好去处。白兄,你今儿就是吃一天,我也不会说什么。”
“别和我说话,越说越饿……”
白游使劲挥挥手,一马当先地走了,忘情笑着紧紧跟上。
到了客栈门前,伙计机灵地递给白游一把伞,白游笑嘻嘻地道了谢。忘情掏了一两银子给伙计,叫他将马车送回安王府。稍微描述了马车的模样,伙计恭敬地退下。
忘情撑开归兮,一人一伞融入雨中。白游落后一步,看着忘情撑伞走在雨中的背影,顿觉有种凄凉的孤独漫在心田,他说不清楚为何如此,只知踏步跟上忘情。
从侧面看着忘情,白游沉声说道:“忘情啊,你撑伞的模样,好漂亮啊。”雨滴打在伞上,溅出水粒晕出天之惆怅。
“不是越说话,会越饿么?”
“马上就可以填填肚子了,不多饿点的话,怎会吃那多?忘情,你男扮女装的话,再让若秀她们帮你好好化下妆,定是分辨不出。”
“白兄你这个想法不错,以后有机会,我会尝试下。”
忘情此时还真不知道,他以后的以后确会男扮女装,甚至到那时他也觉得这些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不过,再大的机缘,没得响应它的努力,都是随风飘逝的枉然。
“可别轻易尝试,万一有人对你一见钟情,那可怎么办?”白游板着脸转着眼珠,“你这张脸,也不知要迷倒多少无知少女?”
忘情没好气地笑了一声,说道:“迄今为止,一个也未迷倒。再说,世间哪有那多无知少女?”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就如太苍道名脉之人吧,在红尘中都是雅士。惹得不知多少女子两眼放光,看见他们,就像狼看见羊。有些权贵之人,甚至将他们的行程中的住宿、吃喝、游玩安排得紧紧有条。叫我看来,那些名脉之人那赶得上忘情你啊。”
“白兄,你不会是嫉妒名脉之人吧?”
“我嫉妒他们?我嫉妒一只狗也不会嫉妒他们。不过话说回来,生了副好脸皮的确平白多了些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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