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兄,陶兄,那晚上要不我们去送送你们?”忘情别过身子任清风吹着脸颊上的头发。
年灯拒绝着说道:“这就不需要了吧。你们也有事要办,虽然已经结束,可难不保有人会对你们动坏心思。”
陶垚捏泥巴的手,提醒着:“尽量别杀人,生死大仇可不好办啊。真要动了杀心,得擦干净才行。”
忘情三人俱是转头直愣愣地看向陶垚,他一点不觉尴尬。
“地皇宗的人可不是菩萨心肠,尤其是土火一脉,我们土水一脉也只是稍微好点。”陶垚伸出双指轻微搓着。
“胖子啊,我还真以为你是个菩萨心肠。没想到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一般不惹事不惹人。”陶垚圆圆的脸说着滑滑的话。
“说得好像我们仨喜欢惹是生非一样,我还不是一般不惹事不惹人。”白游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忘情和年灯一齐摇头,白游的脸皮,真是太厚。
四人也知即将离别,即便是陶垚,也打开了话匣子,都抓紧这下午的时光天南海北、东拉西扯地聊了个痛快。
临到日落之时,四人北出德阳门,站在了千秋桥上。
“你们就送到这儿吧,我和陶垚两人越过郢山就朝楚西北而去。”年灯驻足桥上,桥下的水静静流逝。
陶垚笑道:“有缘我们还会再见,道门很大,可也很小。”
“一路走好!”
“知道。”
然后两人就转身踱步离开,忘情和白游看着他们渐渐消失在苍茫的郢山脚下。拍了下白游的肩膀,忘情也转身往上荆而去,白游紧紧跟上。
也许这才是修道之人的日常,离别无常。
白游难得有点小感伤,忘情静修的几日,他与年灯、陶垚相处的不错,都是可以结交之人。不然,他们也不会在粉骨道遇到困难之时,挺身而出。
“白兄,不消伤感,正如陶兄所言‘有缘我们还会再见’,这暂时的别离,不算什么的。”忘情边说边摇晃了手链,左右两手各有不同意义。
“我也知道这道理,可真叫立马活蹦乱跳,好像没发生一样,实在是扮不像。不过,等着修为精深,天下之大,自会寻他们去。”
“放心,那一天总会来的。”
回了上荆,夜幕恰好降临,整个都城华灯初上,到处都洋溢着一国之都所该有的那份热闹和肃穆。
走过街衢向南,在望归楼前,有两个人远远地看着忘情他们,摇晃着手,很是欢喜。
“还是快点吧,白兄。郡主她们也不知等了我们多久?”
“哦,原来如此,那就快点吧。”
“怎么才来,我们可是等了你们半天呢!”
等候忘情和白游的正是女扮男装的昭云舒和景青青,楼船泄宝一事一过,两人就按捺不住性子,要去看看香若秀她们。再者,忘情也得将竹简以及丝帛交于她,就交代望归楼的掌柜去通知了下她。
“哪有半天哦,最多一会儿。”忘情笑着回道,两女咯咯地笑。
景青青诧异地问道:“白兄是怎么呢?竟然一个人闷着,.kshum这可不常见啊。”昭云舒也好奇地看向白游,他敷衍一般地裂嘴笑了笑。
“有两位朋友离开上荆游历去了,他一时伤感,还未缓过来。”
昭云舒两女眼冒揶揄神色,齐声说道:“哦……”
白游自是听出了她们言语中的打趣意味,摆摆手解释道:“都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两女先是惊呼一声,尔后迈着小步子领着忘情赶紧先走了。
白游一下反应过来,赶紧追上三人,急忙忙地在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白兄,我们可没说什么那样这样的啊。只是现在得赶紧去到楼船那边,好久没见香姐姐她们,怪想她们。”昭云舒双眸清冽如水,白游一下就败下阵来,又转头去向景青青解释,后者只顾着赶路。
“对了,贾不二还未回上荆么?”白游忽地问道,此刻的他,非常想念那个陪他喝酒聊天吹牛皮的家伙。
昭云舒脚步一顿,面向东北方向而望,以一种复杂的语调说道:“不二去干大事去了……”
白游摸了摸头,犹豫着到底既不继续再追问下昭云舒,不过他终是问不出来,因为忘情仍是往前不停地走,还轻飘飘地说了句话。
“大少,一定会成功的。”
昭云舒和景青青一愣后就欢快跟上,徒留白游一人在后面莫名其妙,难道我又错过了什么?为何他们都一副知道什么的样子?我到底问不问一下?算了吧,简单点好些。
“等等我啊……”
尔后,一辆马车急急出了上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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