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所说的机会，勾起徐强十二分的好奇心。
“什么机会？”
“当然是见我的机会了。”
对方似乎并不在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尽管这一系列的事情搞得神秘莫测、诡谲怪诞。
“感兴趣吗？”对方再度幽幽问道。
“你说吧。”徐强回答。
“你杀了周海，我就见你一面。”
短短一句话，仿佛经过了一整个世纪，徐强犹如五雷轰顶动弹不得。
那是他最好的兄弟，那是他从小玩到大、情同手足的兄弟，他怎能下得去手？
“你在跟我开玩笑？”徐强嗤之以鼻。
对方却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徐强，你已经杀过两个人了，人命在你眼里很值钱吗？你觉得，我这是在跟你开玩笑？”
“你说的对，我确实杀过两个人。可现在不一样了，周海是我的好兄弟，我没法对我的好兄弟下手。”徐强说，“你所谓的机会，不要也罢。”
闻言，对方又笑了，是那种仰天长笑。
“徐强，这个机会是我奖励给你的，要不要不是你说了算。还记得我给你寄过去的那张照片吧？如果我把照片的备份寄到警察局，你说会怎么样？”
徐强早就料到了，从他收到那封邮件的时候就知道对方会以此要挟他。
“你寄吧，大不了坐牢判死刑呗。”徐强不以为然的说道，“与其让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兄弟，不如我自己去死。”
“徐强，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吗？如果你不是自私自利的人，也不会去杀顾大春吧？周海是你的好兄弟，顾大春就不是了？”
徐强一时无言以对，缓缓放下手中的手机。
他觉得手里的手机变得沉重，重得他快要握不住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病房里，周海正坐在病床前给刘曼雯切苹果。锋利的小刀卷起一圈一圈的果皮，果皮一直都没有断。
刘曼雯笑眼盈盈注视着周海，眼里充满爱意和温柔。
只是一个小车祸，只是一个腿骨折。
两人崭新的美好生活依然可以继续下去。
徐强叹了口气，又将手机放到耳边。
“我想开了，这是一个无底洞。我继续杀人，你还会继续威胁我，而我也会坠入无尽深渊，万劫不复。我累了，别看我白天活得光鲜亮丽，可我每天晚上都活在深深的自责和恐惧之中。”
“如果可以停止这一切，我很愿意。”
对方显然没料到徐强会说出这一番话，当即愣了愣。听筒里不再传来男人的声音，只有细小的、微弱的，仿佛时钟拨动的滴答声。
两个男人隔着电话彼此沉默，气氛一度诡异。
“我也希望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但是很遗憾。”徐强低声笑了笑，“我接受你的机会，今晚就会杀了周海。”
“我就说嘛，你怎么会拒绝我的好意呢？你一定会爱上这种快感的。”
“别他吗的扯淡了，老子除了在女人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其他的快感，我只是不想丢掉如今的生活。金钱是个好东西，会让人忘记所有的烦恼。”
对方再度陷入沉默，仿佛在用心思考徐强这句富含哲理的话。
“我有个问题。”徐强说，“如果我杀了周海，可你翻脸不认人，直接将我杀人的证据寄到警察局怎么办？”
“请相信我，这是一场盛大的仪式，我有我的底线和规则。”
对方说完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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