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离带着阿果与丁大年,出了剑阁,一路打听,七拐八拐,很快在皇宫一侧,见到一座高大的门庭,青砖黄顶,四梁八柱,门口一对石狮子,气派非凡,飞挑的屋檐下,一块巨大牌匾,红底金边,上书三个鎏金大字:太常寺。
“就是这里了。”范离抬头看着气派的建筑,感觉好像年久失修的样子。“果然是个闲职衙门……咦……门口怎么连个把门的都没有……阿果,小心台阶……”
这是范离生平以来第一次做官,格外兴奋,拉着阿果,走进大门……
“怎么没人?”范离正站在太常寺的门庭里,几名身着长衫的人文士,说说笑笑,从三人身边走过,直奔内庭而去。
“这太常寺衙门怎么随便进人?”范离小声嘀咕,心说太常如果放到现代好歹也算是文化部,怎么连个把门的都没有。
带着阿果与丁大年,跟着那几名文士,穿过门庭,绕过一道屏墙,但见一座若大的庭院,布置极为讲究,几株高大的古槐,参天而立,巨大的树冠蔓延伸展,遮蔽出大片树荫,花坛里桂花开得正盛,黄白相间,散碎点缀葱郁之中,弥漫着醉人的香气。
淡雅的琴声如轻烟般起落,庭院里,人们装束不一,三五成堆,或谈笑对弈,或泼墨挥毫,或吟诗作赋,有人注意到范离三人的到来,却只淡淡一笑,续而自顾眼前之事。
“果然有点文化的味道。”范离喃喃自语。
“范大哥,文化是啥味道?”阿果不解的问。
“好香!”丁大年正在用鼻子闻。
范离真心无奈,‘文化’要是给阿果解释可就长了。但还是耐心道:“文化呢……是一种社会氛围,你看,我们吃的,穿的,用的,都叫做物质财富,而我们听到的歌曲,看到的画卷,都可以称之为文化……”
“附马爷高论,老朽领教了……”
随着声音,范离看到一名灰袍老者笑吟吟走来,这不正是那天主持抛绣球,往自己身上系红绸的老礼官么,他对此人还有些印象,虽然老礼官没像那天一样穿着喜庆装束,但范离还是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
见到熟人,范离自然高兴,快步迎了上去,一抱拳道:“幸会……幸会……好巧呀!”
老礼官笑呵呵道:“早知道附马爷前来任职,老朽恭候多时了。”
“这事也归你管?”范离奇道。
“这不是没人么,缺人手。”老礼官无奈的摊了摊手。“所以就只好亲自来了。”
“问你件事。”范离拍着老礼官肩膀。“这门口怎么没有侍卫?”
老礼官无奈的笑笑:“穷衙门那来什么侍卫。”
“这太常寺里的官员你可认识?”范离问道。
“认得,认得……”老礼官忙不迭答道。
范离大喜,心说一会儿让老礼官将一众官员指给自己,能省去很多麻烦。
“这些人都是太常寺的官员么?”范离指着吟诗下棋的人堆问道。
老礼官摇了摇头道:“不是,他们都是来玩的。”
“来太常寺玩?”范离好奇。
“驸马爷有所不知……请坐,请坐……”老礼官将范离带到一株树荫下的木桌旁,礼让三人落座,这才小声道:“不要小看这些人,你看那一位……”
说着,老礼官手指远处一位认真下棋的青年道:“他是今年的新科探花冯莫安……你再看那一位……”老礼官又指了指一名正在下棋的老者道:“那位是邢部侍郎邱永玄……还有那一位……”
范离明白了,来这里的都是些达官贵人与世家子弟。随口又问:“怎么不见太常寺的人?”
“明天在碧桂园举办文坛大会,他们都出去办差了。”老礼官笑道。
“你好像对太常寺很熟悉……喔……对了,还没问你姓名?”范离抬头看着老礼官。
“老朽姓郭名安良……不值一提……”老礼官淡淡道。
“太常寺卿郭安良!”范离张大嘴巴。
“不错!正是老朽。”老礼官笑眯眯的指着自己鼻子。
我草,范离直想骂人,这不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么!
太常寺卿官居三品,位列九卿,主掌太常寺。上任第一天就搞出笑话。再看这老家伙,捋着几根稀疏的胡子,依旧一带副笑眯眯样子,范离恨不得将他胡子全部扯下来。
“咳……咳……郭大人,卑职有眼不识泰山,这厢有礼了……”范离赶紧补救,日后还要在人家手底下混日子呢。
“好说……好说……,驸马客气了……”郭安良神态没有任何变化,仍旧笑容可掬。
这是个官场里的老油条,养气功夫十分了得,范离在心中下了定论。
“郭大人,日后卑职……在你手下任职,全仰仗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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