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景帝高卧龙塌之上,一脸蜡黄。
太监匆匆来报,大皇子前来请安。
景帝摆摆手,示意太医退下,对太监道:“让他进来!”
刘直生得与高大威猛,听得景帝召唤,三步并做二步,跨入大殿,跪下给景帝行礼道:“直儿给父皇请安。”
景帝没有说话,挥了挥手,指了指坐塌示意示刘直落坐。
刘直道:“父皇近日劳累,日理万机,以致病倒,儿臣寝食难安,恨不能代父皇受其疾痛,此次孩儿进宫带来千年雪参一株。祝愿父皇龙体早日康健。”
言摆招手,有太监捧了一条长长的锦盒,呈给景帝过目。
景帝点点头,咳嗽几声道:“我几日未上朝,可有什么大事?”
刘真想了想道:“近日朝堂均在议论黄河水患之事,放赈的粮草已经由筹集完毕,明日由京城出发。不日即可抵达。”
景帝微微点头,道:“粮草是否充裕?”
刘真道:“目前只筹集到三十万担,儿臣想宁州与鹿鸣两郡灾民刚好三十万上下,这些粮草若能吃得二月,便能等到秋粮下来,到时从未受灾的三十六郡中抽调缴纳的新粮。便可使灾民平稳过渡。”
景帝若有所思点点头道:“我听说北晋大量的流民涌入我北方诸地,可有此事?”
刘真道:“确有此事,不过不足为患,兵部张实固抽掉三万兵马,镇压流民,已见成效。”
景帝沉思半晌又道:“元国那边可有动静?”
刘真道:“我大汉天威,岂是他等能犯。”
景帝闭目不语,昏昏欲睡。
刘直道:“昨日驿丞快马来报,南晋国使团于十日后抵达临安。”
“喔!”景帝眼睛微微睁开。问道:“南晋使团为何而来?”
刘直道:“管他为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北晋已然亡国,西边有我十万大军驻守,南晋皇帝前些日驾崩,南方又在与楚国交战,国力不稳想是派来使团来我国交好。”
景帝点点头,便闭目不语。
刘直跪地道:“儿臣见父皇为我大汉日夜操劳,积劳成疾,实是儿臣之过,现如今直儿两个皇弟尚且年幼,儿臣若不能为父皇分忧,为我大汉分忧,实是儿臣之过,请父皇恩准儿臣接任监国之位。”
景帝想了想对太监道:“拿宝柬来,你代我执笔。”
那太监拿来宝柬,在几案上摊平,弓腰执笔侯着。
景帝道:“朕登基二十余春秋,顺天安民可感上苍。惜年事渐高,于国事,心力憔悴,苦不堪言,亦念皇家良嗣俊才辈出,皇长子刘直,俊秀笃学,颖才具备。事国军,甚恭;事父母,甚孝;事手足,甚亲;事子侄,甚端;事臣仆,甚威。大有乃父之风范,朕之夕影。今册封皇长子刘直为监国,代朕执掌朝政。众必视之如朕!三院,六部,九寺辅之,诸亲王、长辈佐之,以固朝纲。”
落款为‘德宁胤政汉景皇帝御批’,随后景帝让人加盖了宝玺,交于刘直。
刘直大喜过望,本以为还要有一翻朝堂之争,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座上监国之位。再三叩谢景帝后欢喜而去。
刘直前脚刚出门,太监报,二皇子刘哲来为陛下请安。
景帝道:“让他进来!”
刘哲与刘直均是萧皇后所生,但性格却与刘直极为不用,长相上与景帝倒极为相似,刘哲走路不慌不忙,跪下给景帝行礼道:“哲儿给父王请安。”
景帝从龙塌上坐起来道:“哲儿起身,坐下与为父说话。”
刘哲却未起身,跪行两步,扑至塌前,双目含泪道:“才几日不见,父皇怎的这般模样?”
景帝接过刘哲手道:“我不碍事,偶感风寒,休息几天便好,只是我不在这几日,朝廷可有什么大事?”
刘哲道:“父皇几日未上朝,却毋须担凡,现如今三件大事已经解决,一为黄河水患数十万灾民赈灾粮草,及后续安置银两,目前三十万担粮草已经陆续到达临安,我未让粮草耽搁,灾情紧急,随到随发。”
景帝满意的点点头。示意二皇子刘哲起身坐下。
刘哲起身,移过一方软塌坐在景帝身边道:“现如今黄河水患,波及两郡,河堤整治及是重中之重,孩儿颁发命令,从南方各郡抽调工匠,过几日便会在都城集合,由工部孙正道统一安排,负责对河堤修缮加固,另外我已号召汉国官员及商家富户捐献善款,不日就能筹足修堤与灾民安置费用。只是孩儿认为有一事不妥。”
景帝再次满意的点点头道:“何事不妥,哲儿但说无妨。”
刘哲道:“北晋流民大量涌入我北方,兵部张实固,极力镇压驱赶,手段残暴。孩儿认为极为不妥。“
景帝似是来了精神,坐直身子,注视着刘哲道:“那依皇儿之见呢?”
刘哲略作思索,沉吟道:“我国北方地广人稀,宁州与鹿鸣虽只有两郡,但大小却如有南方十郡相加,在册百姓却只有六十万左右。大量土地闲置,北晋流民此来,无非是为找一合适之地,安身活命,我想请父皇颁布政令,一是停止对流民的镇压。二是除在册田亩外,凡新开荒土地,俱归垦荒人所有。三是凡开荒土地过十倾者,经官府验收登记造册后开荒者即为我大汉国子民,受大汉律令保护。四是我命人颁布政令,二年内免去鹿鸣与宁州二地各种赋税。”
“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景帝面露笑容道:“此事着你一应去办。”
“孩儿定然不会辜负父皇。”刘哲认真点头,续而又道:“据驿丞报,南晋国使团十日后抵达临安。”
景帝道:“南晋使团为何而来?”
刘哲道:“我分析,南晋使团此来,一是南晋国主驾崩,南方又与楚国交战,派使团前来我国探明态度。二是,我听说北晋国公主陈渔,先去晋国合亲,后流落到我大汉,使团此行是来要人。三是我听闻,阿果妹妹也到了汉国,现在剑阁之中,南晋此来恐怕也与此事有关。只是此间诸多细节,孩儿还不甚明了,请父皇示下。”
景帝哈哈大笑:“你能想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看来你平时没少下功夫。这让我很高兴。”
刘哲道:“孩儿想替父皇分忧,只是权利有限,不敢逾越半步。”
景帝道:“这有何难。”说着向太监招了招手道:“拿宝柬。”
那太监将纸柬在几案上铺平平,景帝起身,刘哲搀扶。
景帝行至案边提笔写道:朕登基二十余春秋,顺天安民可感上苍,惜年事渐高,于国事,心力憔悴,苦不堪言,亦念皇家良嗣俊才辈出,皇次子刘哲,俊秀笃学,颖才具备。事国军,甚恭;事父母,甚孝;事手足,甚亲;事子侄,甚端;事臣仆,甚威。大有乃父之风范,朕之夕影。今册封皇次子刘哲为监国,代朕执掌朝政。众必视之如朕!三院,六部,九寺辅之,诸亲王、长辈佐之,以固朝纲。
落款为‘德宁胤政汉景皇帝御笔’,随后景帝亲自加盖了宝玺,交于刘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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