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士诚心中这叫一个郁闷,师父广济子平日宽厚仁和,极少对弟子有要求,这次入山采药前唯一嘱咐他帮忙看好院中的几只药鸡,却不想被一个外来不相干之人杀来吃了,这让自己如何向师父交待。
偏偏那小子还是五师叔请来的,与阿果也不知道什么关系,为两只鸡把人家得罪了,阿果也被那人一气之下带走,害得五师叔暴怒,自己倒成了出气筒,宋士诚一肚子委屈,五师叔责令自己将那三人找回去,说也奇怪,眼看三人晃晃悠悠走出村子,自己追出去却不见了人影。
在临安城找了大半日也不见其踪影,只好去搬救兵。
剑阁在临安城中有几处产业,其中一处药铺,设在临安城一处繁华街道上,由师弟展白打理,刚转过一条街道,老远就听见有人叫道:“宋师兄,是你吗?”
宋士诚心下大喜,连忙转身,只见唐天涯正从一头健马上跳下来拱手向他打招呼。
他们这一代中唐天涯的功夫可能不是最高,但是若论交际和为人处事,却最为擅长。
剑阁一脉共有三代弟子,剑圣以下,剑阁七子。
七子中除蓝相子与黑白子没有门人外,其余五子均有一两名弟子,
三代弟子中唐天涯虽入门较晚,但品性温和,处事稳重,深得天南子与其他几名师叔的器重,便将镖局交由他来主事。二人边走边说,唐天涯把宋士诚让进镖局铺里,也大概明白了事情原委。待听到蓝相子暴怒时,笑道:“难得五师叔也有发脾气的时候,可惜我没看到。”
当即吩咐人去城内寻找,留意一名手执竹杖的盲目女子。众弟子领命而去,将近日落时分,众人均回禀,未见二人。
见宋士诚发愁,唐天涯正自劝慰,忽然一名弟子匆匆来报:有人在剑阁闹事儿。两人相顾茫然,即刻驰马奔向剑阁。
二人到时,只见一名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正站在人堆里,负着双手,仰面望天。
宋士诚一眼认出范离,对唐天涯道:“就是他!”
剑阁对招收弟子考究极严,所以第四代弟子大约三四十名,有专攻星占卜的,有专攻笔墨丹青的,有专攻建筑机巧的,有专攻文治武功的,甚是驳杂,这些弟子们见唐天涯与宋士诚到来,纷纷让开一条道路。
唐天涯挤到人群中间,见几位弟子怒视着一名青年书生,个个面红耳赤。再看那书生不过十七八岁,五官端正,眉目间有股儒雅之气,一身布衣长衫,身上有股烟熏的味道,书生背后站着位手执竹杖的少女,想必便是阿果了,还一名憨头憨脑的壮汉,一定是宋士诚口中的高手了。
“何人在此闹事?”定了定心神,唐天涯心中有了计较出声喝道。
话音刚落,就见那书生指着周围一干剑阁弟子道:“就是他们。”
听到范离如此说,剑阁众弟子无不愤然,明明是他在此滋事却反咬一口。顿时激起一片声讨:“胡说八道,明明是你闹事……”
“放屁,师傅别听他在此胡言……”
“这人好无赖……”
“别跟他费话,先把他拿下……”
众弟子们七嘴八舌,见来人是宋士诚与唐天涯,更是有了几分底气,说话间有几个人就要动手。
“都住手!”唐天涯喝住众弟子,向范离沉声道:“阁下何人?为何来我剑阁滋事?”
范离歪头蔑了唐天涯一眼反问道:“剑阁是你的?”
唐天涯被范离问得一怔,想了想答道:“当然不是。”
范离道:“这就奇了,既然剑阁不是你的,关你什么事。“
唐天涯冷声道:“自师祖剑圣百年前在此创立剑阁,开坛传道,二代师长七人,三代弟子十一人,四代弟子四十有余,剑阁荣辱与之息息相关,凡剑阁子弟均可管剑阁之事,决不允有人冒犯,今日你来此生事,是想与剑阁为敌否?”
范离道:“你好不讲道理,不问原由却一口咬定我生事,难道剑阁弟子行事一贯如此?顶着一个剑阁的名头就可以横行霸道信口雌黄吗?你说我生事,我便问你,我所生何事?”
这一问把唐天涯问得有些发愣,是呀,他因何闹事?自己还不了解情况,上来就对其质问与理不合,正想找一名弟子问明原由,却见一名弟子对他抱拳行礼道:“禀师父,今日午后,我与众师兄在此练剑。这人却没来由的来到这儿,说看中了此地,要在此建造一座宅院,我们与他理论……”说着,那名弟子脸上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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