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后,刘闯在我跟于浚的搀扶下,跟着孔奇小心翼翼绕行,来到关着少量马匹的马栏。四个人找了三匹特别壮健,没有鞍蹬的战马,纷纷骑了上去。孔奇这才说道:“大人,你先带着这位好汉出营,我跟老于放火烧营。”
我笑道:“这样的好事怎可少了我?”由于刘闯是跟我在一匹马上,倘若我参加,也就相当于他参加,这样的话,他就再也不能回到张余那里,唯有死命为我效劳。刘闯自然听出不妥,阻拦道:“阿牛兄弟,我既然离开了他们,也就不想再多造杀孽,咱们还是先逃出去吧。”
“这怎么可以?”我故意说道:“这些人以前那般羞辱你,这个仇怎能不报?再说了,你知道兄弟我为什么当初要走么?就因为他们一个个心怀鬼胎,暗地里说等日后跟着那个什么狗屁大王,玩遍天下女子之类的无耻狂言。这样的人,不送他们下地狱,才是大祸害。”
刘闯叹了一口气,只是说道:“生不逢时,生不逢时啊。”却没有继续坚持自己的观点,我心里大喜,这刘闯不得不下决心,跟贼军彻底决裂了。
于是朝孔奇,于浚二人说道:“按照事先的计划,兵分两路,一路烧营,一路打焰火信号,然后在来时的树林里集合。”两人倒提刀把,抱拳应诺。
于浚负责在西面开阔处施放焰火信号,我跟着孔奇则负责去烧营。我们先来到最北面的营地,看到这边不但有储备粮草的粮仓,还散乱地置放着一些攻城器械,大都是木材结构。与孔奇对望一眼,看到他眼中掩饰不住的兴奋。
孔奇首先摸出火折子,将自己装备的火箭燃着,然后用折叠小弩,射往最接近他的粮营,他很会取位,专门找营帐背着营地的一面,除非火势扩大,否则贼兵一时间难以察觉得到。我则抽出贼兵备用的火把,点着了两支,点着了两支,自己一支,刘闯一支。骑马绕着那些攻城器械跑了一圈,将其中的一些易燃器物点燃,相信火借风势,其他的器械也会跟着点燃。
就在这时候,西面一声哨鸣,就见一颗红色火球直冲上天,这乃是于浚放出的信号,相信成都城内的官军看到这个信号,会很快杀来。
孔奇这时候说道:“大人,这边火势起来了,咱们还是饶出去吧。”我点点头,说了句:“我们走。”便朝预定的地方赶去。
这时营北冒起浓烟,火焰窜闪,已有部分被浓烟呛醒的贼兵大喊救火,使得远处的贼兵也往那方赶过去。更使贼人心乱的是战马惊嘶的声音,没有多久,便看到马棚也被烧着了,几十匹战马受惊,生生拽着捆绑马缰绳的马栏奔跑,这其中又踩踏冲撞不少贼兵。
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北端炽烈的火势,我跟孔奇三人两骑悄悄穿过营地,驰往另一边的外围处。贼兵营地内已像世界末日一样混乱,被混乱声呼救声吵醒的贼兵,纷纷睡眼惺忪从营帐里面钻出来,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情事。有些人则以为官军来袭,衣甲不整提着兵器扑了出来。
四处都是狼奔鼠窜,慌忙失措的贼兵。
有些后悔没带来我的弹弓跟铁弹,这些仓乱奔命的小兵,该是难得的靶子呀。不过这点心思也只是一闪而过,眼下逃命最重要,别的心思都要暂时放下。
“大人,冲出去吧!”孔奇喊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回答道:“各自小心!”说完一抖缰绳,胯下战马便朝营外树林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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