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十分,我再次换上夜行衣,与上次不同之处在于,身上不但带了双刀弹弓等兵器,更穿上软甲保护腰腹等要害部位。另外,通过李继温的斡旋,张玉水终于肯调出两名好手跟随我,他们两个皆是用刀的好手,身上更装备了专门用于刺杀的折叠小弩跟吹针。
两个人皆是孔武有力之辈,一个叫做孔奇,另一个叫做于浚。
按照我昨次的做法,三个人只靠步行,从贼军营地旁的树林潜入,神不知鬼不觉得往贼营潜去。因为已经走过一趟,故而再次此黑夜偷营,对我来说乃是驾轻就熟。而孔奇,于浚二位不用负着平日里必须要穿戴的几十斤重的铠甲,身体也好像摆脱了束缚一样,闪腾移动时迅若狸猫紧紧跟随在我身后。
三个人兴奋不已又小心翼翼地绕到敌兵营地近侧,才停了下来。
若不是亲自参加了这场战争,实在难以想象战局如此紧张激烈,而贼营这边却处处显示着安详宁静。***黯淡的样子令孔,于二人吃惊不小,孔奇甚至低声问道:“大人,这会不会有诈?”
我心中暗笑,低声相于浚说道:“你看他们那些守兵都在打瞌睡,只怕正在做美梦呢。”又向孔奇说道:“你也太高看他们了,如果是刘闯掌军,你也许说得没错,但是现在统领这支队伍的乃是个不折不扣地蠢蛋。”
于浚点头说道:“大人所说不差,要是留心观察一下,就可发现贼军的营地保安松弛,却又完全不像有诈的样子。”孔奇嘿道:“若是这样,俺老孔就让他们做一次噩梦。”我笑道:“但是必须先救人,只要那个人救出来,你们怎么搞我都没有意见。”
两人大喜之下抱拳道谢,因为我如此说就相当于把天大的功劳推给他们,到时候功劳报上去,皇帝必然有大封赏。
三个人绕到营后。
看到十来个值夜的贼兵竟围在一起赌钱,兴高采烈地样子,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处在战争之中。我们三个人相互之间看了看,都看到对方心里的笑意。这十来个小兵尽管凶悍而且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但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我们三个联手偷袭,应该不成问题。
孔奇已经从怀里掏出折叠小弩,括上机簧,安上小箭,于浚也摸出三根吹管,两人左手端着暗器,右手握着钢刀,身上蓄势待发,就好像要发出雷霆一击的凶兽一般。
我缓缓抽出双刀,尽量不发出声响。用刀指着那堆小兵,吩咐孔奇从左边下手,于浚从右边下手,两人对我略一点头,便纵身向目标靠近。
孔奇首先发难,他的小弩射无虚发,一支小箭直接钉进距他最近的那个小兵的脑袋,那小兵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歪倒在地。于浚则是三根吹管接连发动,三支牛毛细针钻入三个人的脖子,一下子就送他们去地府报道。
火石电光之间就死了四个人,众位小兵还没来得及反应,我就冲上前去,挥舞双刀,先从背后砍翻一个,另一支刀则劈向另一个人的脑袋,有一个反应快地要起来逃跑,被我一脚踢在大腿上,只是一个趔趄摔倒,就再也没有爬起来,原来孔奇手中钢刀飞出,扎在他的背后。
于浚则手挥钢刀,连斩两人。孔奇则因为丢出钢刀,不得不躲过劈向他的兵刃,直接用手捏断贼兵的脖子。
战斗十分短暂。
没有时间打扫战场,我们三个直接深入营地。营地里面清清冷冷,只有几个守夜的贼兵坐在地上睡觉,更有甚者打出呼噜声,防卫如此散漫,却便宜我们行事。一连走过二十多个营帐,才找到看压刘闯的那座。朝孔奇于浚一点头,他俩便站在外面负责望风,我一个人进了营帐。
再次见到刘闯,他第一个反应便是警惕地低喝道:“是谁!”
“将军,是我阿牛。”我低声道:“昨夜那个阿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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