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只是我一厢情愿地想象而已。他该磨还是磨,很无奈地对雷煅苦笑:“你妹妹难道就没追求者吗?这汴梁城里多少年轻才俊,何苦吊在我一人身上?再说,宁为小家大妇,不做大户二房,你妹妹若是跟了我,就是老三了,会受委屈的。你好好想想,回去转告她,也请她好好想想。这毕竟是一辈子的事,马虎不得。”
其实我要是真的跟着雷煅再去他家见雷小妹,我肯定就不这么说这么想,我肯定一脑子把她拐上床的下作主意,根本都不用打草稿。但是我一直忍着没去,再加上雷煅的持续轰炸,那一点点的**也全化为无,甚至多出来那么一点点厌烦。
这跟人的性格有关,我承认我性格上有缺陷,而且这种缺陷在某些时候会直接影响我的判断和决定。所以雷小妹借她哥哥之手抛出的红绣球,还是被我给还了回去。
还回去的效果是明显的,雷煅第二天就不烦我了,尽管见了面还打招呼,脸上还挂着笑,但怎么看都觉得假假的。没有办法的事,失恋的滋味一定不好受,痛苦两天就过去了。在这世界上,有谁离开了谁就不能活的?她雷小妹没有我,说不定会有个更好的夫婿。看着演武场上整齐划一的军体拳操练,听着底气十足的号子,我在祝福完人家雷小妹之后,心里有那么一丝儿遗憾,还有淡淡的,呃,应该是惆怅吧?
没办法,天生贱骨头。
说道贱,有那么一个对子,上半句叫做:水至清则无鱼;下半句我不记得了,凭自己喝过的一两半墨水,勉强对上一个:人至贱则无敌。
这句话,其实用在大郑国北边的游牧部族契丹的头领耶律阿保机身上很恰当。他凭借三贱事,不但把自己从一个没落贵族变成一个新兴国家的元首,而且把一个游牧民族从不文明带向亚文明(其实还是不文明)。
这三贱事乃是:一,没脸没皮追到了契丹族最大的种姓萧家的嫡长女,获得了萧家的支持,参加整个部族每五年一次的选举(很像美帝国主义的做派)。二,在他当部族族长的五年中,培植发展自己的私人势力和武装,在再次选举中突然发难,把各种姓贵族一网打尽,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三,宣布自己是先贤孔子的弟子(注意,这个时代,孔子不是圣人,只能算先贤。圣人只有一位,是人做梦常常遇见的周公),w.knsh.c开始盗版中原文化,并且向南渗透势力。
阿保机的贱,是一种高尚的贱,一个纯粹的贱,一个自强的贱,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贱,一个有益于契丹民族的贱。对于这种贱,我很想写一篇《记念阿保机》来称赞他,但一想,这好像是篇悼文,而阿保机还健康地积极地投入在改造契丹人民生活现状的伟大工作中,怎么都不合适,很容易造成外交冲突,只得罢手。
为什么容易造成外交冲突?因为才建立不久的新兴国家契丹派了使节团,对大郑进行为期一月的正式友好访问。
这次访问,据说是划时代的,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而且是大郑君臣不愿接见却又不得不面对的。因为这次访问的主要议题就是两国边界的勘定问题,以及两国的地位对待问题。
恐怕历史上还没有哪个朝代能像大郑这般,被一个外族要求勘定边界;也没有哪个朝代能像大郑这般,被一个外族要求平等的国际地位。一时间朝堂上争吵不休,跟大多数战争小说里面的老套情节一样,有主战派,也有主和派,还有和稀泥派。
使节团到来的日子就在三派人的口水阵仗中一天天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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