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机是很看重这次外交访问的,他派出的使节团共有八十三人,另外有一万精锐骑兵沿途护送,一直送两国交界处,却也不返回复命,而是原地驻扎,以防突发事件。
当然这些情报只能是都指挥使潘大人先知道后再告诉我们的,而大郑东京汴梁城的百姓们看到的是长长的一队身着少数民族服装的胡子。唉,在汴梁人眼里,你穿的再花里胡哨,也遮不住你身上的马粪味儿和羊骚味儿,番邦就是番邦,蛮夷就是蛮夷。眼看着汴梁城的老百姓在大街两旁瞅着那队胡子指指点点,而他们却以为自己当真那么受欢迎而顾盼生辉,霞就一个劲地笑。
“行了,别笑了,仔细下巴掉了!”在霞后背猛掴两下,“至于么,遇见个逗猴的也没见你这么笑过!”
“猴~咯咯咯咯”霞还是没忍住,一手扶着我,一手捂肚子,“哎呀,不行了,肠子都抽抽了。”说话着身子就往下出溜,还险些把我半拉衣裳给顺手扒了。
“起来起来,衣服都叫你给捩了!”伸手赶紧给搂起来,还跟旁边的草说道:“回家回家,再看下去,非得笑隔儿屁了。”草睁大眼睛一字一句问我:“夫君,隔儿屁是什么意思?妾身不明白。”
“呃,”爆汗,这句话好像是我那个时代的粗口,还好反应得快,“就是笑傻了的意思。你瞧瞧她,是不是都快傻了?”
“咯咯咯咯,逗猴!哈哈哈哈,隔儿屁!”霞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又出来这么一句,成为我解释的最好注脚。“啊呀,姐姐别是笑颠了吧?”草惊讶说道:“赶紧回去喝碗安神汤平复一下,要不真就得隔儿屁了。”
噗!我有想撞墙的冲动。
一家三口好歹回了家,霞喝下了安神汤之后又得草妙手施为,总算安静睡下了。折腾了半天,本来是想着带着婆娘出来乐和乐和的,这倒好,乐过头了,颠了!何苦来哉?当时走的时候没带上祁小弟,这不,报应来了?
正想着小舅子祁小弟呢,这小子就冲了进来,抱住我的手就啃。
“哎哎,那不是猪蹄!那是我的手!”
“咬的就是你!叫你不带我看胡子!”说着又来一下狠的。
“走走走走走,”赶紧甩手。早就说过,这娃属狗的,咬人生疼。“现在就带你去!松口!”
祁小弟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跳着搂住我脖子朝脸上就是一口:“姐夫你真好!”
“去!我这又不是猪头肉!”
………………
来到街上,已经散场了,汴梁城的大街上恢复了往日的模样。祁小弟一脸不乐意:“都怨你都怨你,不带我来,连胡子影儿都没看见!”
“急啥?胡子在汴梁待一个月呢,以后天天能见到!”我劝道:“既然出来了,咱哥俩就好好逛逛!你不是一直想吃西域烤羊腿吗?走,带你吃去!”钱袋子里还有些零花钱,可以小小奢侈一下。
“好好好!”祁小弟忙不迭点头,见不着胡子的不快立刻烟消云散,“就去那个缠黑布绑头的大胡子开的铺子!”
缠黑布绑头的大胡子,其实就是哈马斯,全名叫穆哈默德&p;;#8226;阿里&p;;#8226;哈马斯。来大郑已经有十年之久,一口汴梁话比我说的还地道。我打一开始认识他,从他的衣着打扮上知道他是中东人,而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普遍认定的大食人。想当初咱做石油期货的时候,可没少和中东人打交道,对他们的风俗习惯了解不少。
其实一直没敢跟善良的哈马斯提及他的名字,要知道,在咱那个时代,哈马斯可是鼎鼎有名的啊,激进的伊斯兰武装派别,连美国都不鸟的准军事组织。我猜想如果善良的大胡子知道他的名字在一千多年后成为激进和暴力的代名词,他一定会骆驼不停蹄的奔回麦加,挥舞着弯刀,向西方异教徒发动“圣战”。
哈马斯家的烤羊腿乃是汴梁城有名的,旁人学不来他的火候,还有味道。不过他家自酿的羊奶酒,没有几个人能领略其中的妙处。我还算是大胡子的知己,他家的羊奶酒,每次我能喝上一斤多。光顾了几次之后,我就成了所谓的“熟客”。
找了个舒服的地儿,要了三斤腿肉,四样小菜,一斤羊奶酒,两斤胡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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