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像先前预料的那样,刑部大堂里,那原告闭口不提我“调戏”他嫂子的事情,只说我打死了他哥哥。
“啪!”刑部尚书雷大人一拍惊堂木,“原告!你那日在开封府递的供状可不是这样!为何要改口!”
“大人冤枉啊!”那瘪三加猪头道:“那日小人情急,添油加醋说了许多,本是想多加他几年罪刑。可后来听人说,杀人者抵命,小的心想,他既然要抵命了,再多罪刑也是无用。所以小人才把实情禀告。”
“那本官怎知你哪副供状属实?!”雷大人问道:“或者,这两样都不属实!”
“小人所说句句属实啊大人!”那瘪三指着我道:“那天夜里就是他打死我哥哥的!”
堂外有看热闹的人起哄道:“杀人偿命!杀人偿命!”还真有人煽动啊,为了置我于死地,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大人,”我淡淡笑道:“那天本候被开封府叫去问话,他可不是这么说的。而且,那开封府尹还跟他有唱有喝,那师爷的卷宗上应该记得清清楚楚吧?大人不妨找来开封府好好问问,看看他到底怎么园这个谎!”
“你冤枉好人!”那人叫嚷起来,“明明就是你杀得我哥哥!你把他肋骨都打断了!”
“不得咆哮公堂!”雷大人又拍惊堂木,“传开封府尹!”
“传开封府尹!”下面衙役高叫道。
“下官开封府尹张敬斋见过大人。”那开封府官职在身,可只拜不跪。
“开封府,你可认得堂下二人?”
“下官认得,这二人正是昨日下官审案中的原告被告。”
“那你讲讲昨日你审案的情形。”
“是。”张敬斋略一躬身,才缓缓说道:“昨日早上就接到原告状子,说被告两日前夜里曾醉酒与原告及兄长并家人相遇,因见他嫂子美貌,故而出言调戏。他兄长气愤不过,自然与被告发生争执,争执中,他兄弟二人被被告****,继而被告掠走原告嫂子及侄女。”
“连人家闺女都不放过啊!这天杀得畜牲啊!”外面有人这时候叫道。
“就是,欺男霸女的混蛋!”有人附和。
一时间堂外吵吵嚷嚷,好不热闹。我看见张敬斋得意的在那里笑,那意思是,你小子等着被百姓骂死吧!
“堂外不得喧哗!”雷大人一拍惊堂木,“众衙役听令!堂外若再有人鼓动喧哗者,立刻拿下押入大牢!待本官结束此案再治他们的罪!”
“是!”众衙役一声吼,吓得堂外看热闹的都闭嘴了。
这雷大人果然是有两把刷子。首先打掉制造舆论的祸乱,这样审案就不受外界因素影响,能保证最起码的公平。
“开封府,本官再问你,你当时是如何审问的?”雷大人又问道。
“禀告大人,”那张敬斋游行了个礼,“本官认为,这江宁县侯权大势大,若是本官不偏向弱势的一方,恐怕这侯爷不能认罪服法。故而本官就直接问他认不认罪,谁知他非但不肯认罪,还口出狂言咆哮公堂,还抬出皇上来威胁本官,说什么要奏请皇上来治本官的罪。大人,下官还请您主持公道啊。”那张敬斋配合着说辞,竟然也哭了起来。
看来这古代也不乏有表演天赋的人才啊,说哭就哭,声泪俱下。
“江宁县侯,可有此事?”雷大人看向我,“从实招来。”
“回大人,”我抱抱拳,把一早想好的话说出来,“那日开封府,噢张大人,一没出示证据,二没传叫证人,只单听他张全一面之词,就要定我的罪。您说我能认吗?我当时就问他。我说,大人哪,就算我杀了人,那么我杀了谁?怎么杀得?在那杀得?有目击证人没有?有凶器没有?这些问题大人你都没有解决,就问我知不知罪,这也太牵强了吧?”
“是,的确牵强。”雷大人一捋胡须,又问张敬斋,“开封府,你可曾一一回答于江宁县侯?”
“下官,不曾。”那张敬斋狠狠瞪我一眼,又道:“故而下官先放他回去,这才命人勘察。”
“这样可不合规矩。”雷大人讲道:“刑名之词,一字可判人生死,开封府你这样,可容易出冤案哪!”
“下官受教了,”那张敬斋吃了个瘪,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杀意了,“下官一定改一定改。”
“江宁县侯。”那雷大人又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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