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军医问。
辰醉虽不是靖边王府的人,带对于靖边王府来说,他的作用非常大,所以军医们也不敢随便医治,以免担下责任。金小酒从来没有因为关心他人而如此失态过,这让人们觉得自己的责任更加重了几分。
金小酒一挑门帘,走进了帐篷。
帐篷里面的状况比金小酒预想的还要触目惊心。
床榻上到处都是血,那血水从榻上直蔓延到地上,目之所及的水盆、纱布上都是血。辰醉趴在榻上,脑袋歪着,金小酒借着昏黄的光,能看到他苍白如宣纸的脸色。辰醉的眼睛闭着,满头都是虚汗。他的上衣被裁的四零八落,显得后背上带血的箭头更是刺目。
军医们见她进来,纷纷站起来,让出一条路,金小酒就踏着这条看似很近实则很远的路,走到了辰醉面前。
金小酒摸了摸辰醉的脸,瘦的皮包骨头,真是硌手。可就是这个瘦弱的书生,在明知会死的情况下挺身而出,为她挽回了损失。
金小酒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辰醉在等着她救命。
“拔箭”金小酒命令道。
军医为难地说:“可是属下不知道”
“这样干等着,过不了多久就会死,与其等死,还不如让你试试。无论结果如何,老子都认了”
“是”金小酒发了话,军医们哪里还敢犹豫,赶紧行动起来。
一时间,有人准备纱布和药膏,有人准备热水,有人去取用酒精消过毒的小刀,有人去烧止血用的艾草。人们动作娴熟,不多时,就准备停当了。
拔箭的时候,金小酒没出去,她再次触摸辰醉的眉眼、嘴巴、鼻子和被汗水沾湿的凌乱的头发,然后扶住他的手臂,仿佛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把自己的力量输送给他。
噗
箭拔出来的时候,金小酒只看到了血红一片,喷涌的血不要命地止也止不住,辰醉的身体被拔箭的力道带了起来,抽动了一下,又跌回到榻上,没了动静。
血好半天没能止住,浸透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冲坏了药散和药膏。金小酒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揪成了一团。
等血终于止住的时候,每个人都精疲力尽,仿佛躺在榻上的不是辰醉,w.uknsho而是他们自己。金小酒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被血包裹的辰醉,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军医擦着满头的大汗,说:“小爷,辰公子伤的太重,失血又多,情况不容乐观。明天若是能醒过来,皆大欢喜,若是醒不过来,属下属下也无能为力了。”
“好。”金小酒说。
金小酒这么“好脾气”,真是难得的很,军医止不住又提醒了一句:“这么重的伤,一定会引起发烧的症状,不能有一点闪失。小爷放心,属下会竭尽所能地照顾好辰公子。”
“好。”金小酒又说。
金小酒满手是血,别人对她说话,她也只是像木头人一样应着,自己的魂魄在哪儿,金小酒自己也说不清楚。
门外声音杂乱。有军士在外面大声报告:“小爷,裴继明将军陪同辰丞相拜会”
辰丞相
(=)M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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