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和伍习带着后营军马一路奔逃,不久就被逃命的张既和夏侯德赶了上来。原来,张既和夏侯德看到败势已难挽回,遂各自逃命,终于也逃出了乱军。
跌跌撞撞地逃到弘农,钟繇和众人商议过后,留张既、夏侯德率领原弘农余兵一千镇守弘农,以阻挡跟随而来的刘安军马,自己则和伍习率领残余人马退往潼关、长安。
送走了钟繇和伍习,考虑到后面赵云来得太快,张既也来不及招呼夏侯德,就直奔太守府后院而去。他要见一个人。
问过仆人,知道那人正在后院花园小亭中品茶,张既也来不及更换衣服,就匆忙赶了进去。
“果然如先生所言,如今东征已经大败而回。钟繇将军和伍习也已经返回了潼关、长安,留下某和夏侯德共守弘农,敢问可有计策守住弘农?”张既在那人面前坐了下来,问道。
“晚了,一切都晚了,就是让孙武前来也守不住弘农城了。”那人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微风吹得亭下水面起了层层细小的波纹,仿佛在观赏着什么,又象在思考些东西,等一会,也不看张既,接着道,“如今为德容(张既,字德容)兄计,一是立刻丢弃家小,逃奔潼关,还可苟喘三两日,另一个就是献城,若是你不能舍弃父母的养育之恩、妻子之温馨、孩子之怜爱,也就只有这一条路了。其实,现在刘安帐下将官稀少,象德容兄这样的人才,其实更少,投降了他,定然会得到重用,前途也只怕远过在钟繇手下。”
张既听着那人前面几句话,不由脸色苍白,再听到那人给自己指出的两条路,心中不由犹豫起来。不投降,自己手下仅有千人,两万多将士都不是刘安的对手,何况现在仅有千人?不投降,自己倒还好说,一死百了,可是妻儿老小怎么办?让他们自生自灭吗?张既一想到自己的父母,想到他们的苍颜白发,心中不由生痛。可是,若自己投降,为什么自己能够荣任弘农太守,还不是因为夏侯渊的举荐、钟繇的看重?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对不起夏侯渊,可是……可是…自己的父母、家小怎么办?
那人看着张既站了起来,在小亭中转来转去,显是犹豫不决,品了品茶,道:“德容兄,此时再不做决定,等到赵云到了弘农城下,那时,可就要晚了。”
张既在亭中又转了两圈,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道:“其实,你说是两条路,还不就是一条路,我能舍弃家人吗?可是,我绝不能对不起夏侯渊将军,伤害他的家人。”
“这事又有何难?”那人将茶端到唇边,轻轻吹了吹,稍微抿了一口,道,“德容兄只推说长途奔走,忽然染病,不能理事,将事务都推给夏侯德。此时没了德容,夏侯德定然什么事都做不成,定然会立刻来拜访德容,在府内,只需三五个人,即可将他擒拿,然后送他出城,弘农岂不尽随德容心意?”
张既听完,决定依计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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