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帐下将官出去了,钟繇不禁感到浑身乏力,心内不禁后悔听从夏侯德的言语前来挑战洛阳刘安,要是自己镇守长安,最起码不会有这样的危机,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现在是万万不能后退,就是战败也只能硬撑下去了。想到关上坚守不出的刘安,钟繇不由祈祷远离雍州的曹操迅速取胜,然后回来夺取洛阳,以打破这种僵持的局势。
钟繇躺在行军床上,想着心事,渐渐迷糊了。就在这朦朦胧胧间,忽然听得军营大乱,喊杀声震耳,钟繇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三两步窜到了帐外,举目一看,只见营盘中火光四起——刘安这么多天龟缩不出,可是,这一次突然出来,却是劫营来了。
身边亲信军士忙着给钟繇穿盔着甲,四处已经传来告急的声音:刘安率领陈到已经突破前营、快到中军。听到这禀报,钟繇还没来得及说话,右翼军营张既谴来告急军士——李严已经率兵攻入营内,请求迅速支援。看着眼前的这个军士,钟繇想发话却还没说出来,左翼军营夏侯德谴来告急军士——赵云突袭,已经杀入营中,勇猛势不可挡,请求迅速支援。面对这一连串的告急,钟繇看看自己中军也已经火起,喊杀声也渐渐贴近到耳边,很明显,刘安也快到自己跟前了,不由叹息一声:我自己都顾不了自己了,还救你们?万般无奈之下,钟繇传令各营务必紧守营寨,尽量拖一段时间,等待救援。钟繇也不知道这个命令是不是可行,也许,这个命令根本就传不到左右军营。
传令兵刚走,才穿好盔甲,上了战马,只见中军帐前空地上冲入了一哨人马,火光下,钟繇看得分明,当先的这个人银盔银甲,俊秀异常,腰中佩剑,手里擎着一支长枪,身后跟着一杆斗大的“刘”字大旗,不用想,钟繇也知道这正是每日在关上的刘安。再看刘安身旁的这个人,手持一杆大刀,刀锋上沾满了鲜血,在火光下洒着粼粼血光,身后跟着稍微小一点的旗帜,上写“豫州陈到”,这一下,钟繇心中大慌,拨转马头往后就跑:凭自己这三两脚从属下将士手里学来的功夫,怎么能是陈到的对手?何况他的身边还有主将刘安?当下,钟繇也顾不得别人,立刻向后方逃了起来。
钟繇骑马赶到后营一看,只见营中已经空无一人,不禁心下怀疑,骑马紧走一段路,却追上了镇守后营的伍习。原来,火光一起,再听到喊杀声,伍习就知道刘安劫营来了,虽然没受到攻击,他却也不敢接应众位同僚,因此立刻撒腿跑了出来。钟繇看看伍习只穿着内衣,虽然比起来,自己还是好看得多,可是,这又有什么用?钟繇极想让伍习回去接应张既和夏侯德等人——怎么说,伍习也是一员武将,比自己要保险得多,可是,钟繇看看伍习的颜色和穿着,就知道,自己即使能够取出佩剑放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回头去接应他们了。
回头望望自己的大营,却见到火光虽然还有,却比开始时要少了许多,钟繇知道战局已快结束,不由流出了眼泪——不知道是为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泪水就这样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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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安这场仗打杀得畅快至极。自从在虎牢关击败夏侯渊,自己就从没打过如此尽兴淋漓的仗,刘安不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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