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郑玉顾不得昨日的疲惫早早起床。
第一件事便是去找李主簿问当年办案的捕快。
李主簿是个年近古稀的老头,衙门里的老油条,在太平县生活的大半辈子,城里乡绅、商人无一不熟。
郑玉虽然来太平县才短短半个月,但在几顿酒后,也和李主簿算成了忘年交。
这一早李主簿见郑玉来敲门,还热情地招呼郑玉一起用早膳。
郑玉也不客气,一边吃便一边和李主簿聊了起来了。
“清月庵?三十五年前?”李主簿听郑玉说完三十五年前慧心主持死的案件,一脸迷茫。
郑玉解释道:“办案的捕快,你知道他们现在住哪里不?”
“哪个捕快?”李主簿,得意道:“案子我是不记得,但是你要问城里的人,就没有我不认识,不知道的。”
“余风和常远。”
“这俩啊。”李主簿点头道:“知道。”
郑玉见李老头一点头,心中一喜,总算又抓着根稻草了,至于能不能救命就不知道了。
“常远十年前就死了。”李主簿顿了顿道:“就埋在城西。”
哦豁!
“那余风呢?”郑玉焦急地问道:“该不会也死了罢。”
“余风。”李主簿道:“他倒没死,他是常远徒弟。现在就住在城西的一个宅子里。”
万幸。
“你再想想。”郑玉又问道:“哪怕有关案子的点点滴滴都可以。”
“唔~”李主簿想了半天,才说道:“你这么一说我还想起来一点。当年常远和余风调查慧心师太遇害,还跑出去了十来天。说是去调查疑犯。我还问过常远,案子是山贼所为有什么好调查的?你猜常远怎么说?”
“说什么?”郑玉问道。
“他说怀疑并不是山贼所为。”李主簿道:“清月庵就在城外不远,山贼一般是不敢来的。而且山贼也是人,也怕得罪神佛,怎么会有打劫尼姑的山贼,太蹊跷了。他怀疑是那个被打晕的女子所为。”
“苏丽丽?”
“我不记得名字了。”李主簿道:“不过后来,常远师徒回来后也是按山贼处理的,说是自己失手多疑了。”
郑玉又问完李主簿余捕快地址,已经是等不急。毕竟时间不多,万一余风这条线索也断了,那他就只有一天时间寻找其他线索了。
。
辗转来到城西,一路问到余风家宅子的时候,天已快到晌午。
郑玉顺道买了点水果酒食,提着来到余家门前,敲了敲宅门。
开门的是一个老妪,见郑玉一身官袍,便是微微一惊。
郑玉禀明了身份,说是来探望探望老前辈,顺便打听打听一些事情,老妪才放心下来。
老妪收了郑玉带来的礼物,合上门。过了一会才又开门出来,指了指后院,道:“大人久等了。老余在内院。在里边打理花草,你自己进去罢。我还要去做饭,就失陪了。”
进了内门,郑玉果然见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在内院,此刻正坐在一张躺椅上,悠闲地晒着太阳,院子廊上挂着一串贝壳做成的风铃,发出叮叮当当悦耳的声音。
老余见郑玉进来,连忙从躺椅上起来,恭敬一礼道:“捉襟山野农妇,不知礼数。将大人关在门外,还望大人恕罪。”说罢将郑玉让在上首凳子上坐下。
“不妨,不妨。”郑玉安坐后,道:“本官初到贵县,早听闻余捕头大名,这次主要是来看望看望余老捕头。顺便向老铺头请教点事情。”
“不敢当,不敢当。”老余受从若惊地站起来,连忙又行了一个礼。道:“凡事大人尽管吩咐。小人在班房还有一丝威信,是不是那帮小崽子给大人难堪了?我一定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非也。”郑玉摆摆手道:“是有关三十五年前余老办过的一桩案子。”
“三十五年前?”老余此刻正在给郑玉杯子里倒水,刚拿起水壶的手却是抖个不停。
“让大人笑话了。”老余歉意地放下水壶,道:“人老了,手脚都不听使唤了。不蛮大人说我连三天前的事现在都记不清,三十五年前的案子哪里还能记得。真是不中用啊。”
“不妨。”郑玉口里安慰老余,心中却是一凉,又将三十五年前的案卷给老余说了遍。
“经大人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老余听完后说道:“难道大人对这件案子有什么疑问吗?”
郑玉问道:“不知道余老捕头,还记不记得里边提到的苏小丽,就是那个被强盗打晕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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