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面食和醋,还有我们要去采购的中药材,你觉得山西还有什么好东西?”板垣四郎又问,脸上的贪婪之色难以掩饰。板垣四郎当然知道山西有什么好东西,日本军部都已经视山西为重点目标,为进攻山西制订作战计划了,他这个担任主攻的第五师团的师团长,怎么会不知道山西有什么让日本垂涎的好东西。那就是山西极为丰富的矿产资源,山西的铁矿储量居中国第八,铝土矿储量居中国第一,煤矿储量居中国第三,还有铜矿和金红石等。
老沙遗憾地说道:“我是佛教信徒,山西的五台山是佛教的四大名山之一,可惜的是,我去了好多次山西,都还没有机会一登五台山。”
平板马车昼行夜宿,一天倒也能走近百公里的行程。两天以后,三人抵达了此行途中的第一个大城市,保定。保定与北平相伴而生,保定之名取自“保卫大都,安定天下”,历来为京畿重地和“首都南大门”,古称上谷、保州、保府,因城池似靴,又名靴城。保定是传说中尧帝的故乡,有着三千多年的历史,保定地区为燕国、中山国、后燕立都之地;诞生了荆轲、刘备、赵匡胤、祖冲之、郦道元等一批历史名人。
板垣四郎对老沙称要在保定察看中药材市场行情,需要停留一整天。老沙自然乐得轻松,反正他是按日收费的。板垣四郎装模作样地去了几家城内的中药店,问了问时令中药材的价格,就急不可耐地去侦察保定的城防状况了。这时的保定并无正规军驻防,板垣四郎主要是看城墙的高低、强度,和护城河的情况,还有城门外区域的地形,城门内外的制高点等等。
看着板垣四郎东奔西走、急急忙忙侦察军事情报的样子,百里藏锋就可以知道日本人已经迫不及待,要发动新一轮侵略中国的罪恶行径了。百里藏锋的心中不是没有生出过干掉板垣四郎这个罪恶累累的日军元凶,一个日本中将,日军甲种主力第五师团的师团长的念头,无论如何都够本了吧。但下一刻付可乐曾经对他有过的所有教诲都浮现在他的眼前,他不能去做这样的交换。干掉一个板垣四郎,日本人会缺这样一个狂热的****分子吗,满日本都是啊,而我方还能再有这么好的运气,再找到一个三井雄的外壳打入日军内部的机会吗?更何况,如果他的贸然行动使得战事过于提前,影响到我方的备战的话,这个责任他百里藏锋能够承担得起吗?再说了,要换个日军中将,他什么时候不可以,换两个三个日军中将的机会他也不是就等不到。现代战争不是冷兵器的时候了,个人能起的作用,哪怕是一方的主将,已经越来越弱了。我党主席这样的天选之子或者我党的几大天才战将当然不能和日军的这些癔症患者将领同日而语。
诚然,日军也需要备战的时间。但是,日军已经准备了几十年,中方才准备了多少的时间?可能连日军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所以,从现在开始,到中日的下一场大战开始,每一天的准备时间,对于中方的意义,对于中方的帮助,在可比性上都是大于对日方的。无论是军事装备的提升、部队的征募和训练、工业产业的转移、抗日统一战线的建立等等,都还迫切地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完成。所以,百里藏锋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逞一时之快干掉板垣四郎,虽然这对现在的他而言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他还得真的保护好板垣四郎的安全,让板垣四郎的这次山西之行不出意外。百里藏锋真正需要做好的事情,是好好记录板垣四郎此行的所有行迹,最终让板垣四郎的侦察结果不仅帮不上日军的忙,而且最好能够帮上倒忙。
板垣四郎这个老狐狸,非常谨慎小心,就算是没有外人在边上的时候,他依旧和百里藏锋说中文。所以百里藏锋得一直绷紧了弦,不能放松,他一个中国人需要假扮一个日本人假扮的中国人,U 这难度比他日常的假扮日本人可难太多了。
第二天一早,三人继续上路,春季的风还是一直在吹,空气干燥的很。一路之上的地形开始有了明显的起伏,地势渐渐开始不平坦了,断断续续的山丘越来越经常出现,他们已经来到了太行山的东麓。再走了两天之后,他们到达了石家庄。
此时的中国载重卡车的数量寥寥无几,不管是人还是货物的运输主要依靠的就是铁路,而石家庄是中国铁路运输的主要枢纽,被誉为“南北通衢,燕晋咽喉”。石家庄西邻山西,它的西部就是太行山脉的中段,所以矿产资源也非常丰富,包括煤矿、铁矿以及金矿。即是交通枢纽所在,又是资源富集之地,石家庄自然成为了板垣四郎此行的又一个重要的侦察目标。
和之前到保定的时候一样,板垣四郎又以察看中药材市场行情的理由,让老沙在石家庄停留一天。老沙极为满意,这样子的生意,不用赶路还能收钱,有多少他都不会嫌多。板垣四郎还是用的老套路,装模作样看过几家中药材商行之后,就把大量的时间放到了侦察石家庄的城防,城墙的高低、强度,和护城河的情况,还有城门外区域的地形,城门内外的制高点等等之上。和保定不同的是,石家庄驻有正规军部队,但是板垣四郎谨慎地没有靠近驻军。驻军的情报,危险系数要大的多,而且他只需要听其他日本间谍的报告,效果是差不多的,不值得他自己去冒险打探。对于一个军事指挥官而言,地形、地貌、道路、环境等,眼见为实的意义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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