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昏暗空敞,没几个物件,其屋舍结构与我们所住宿舍格局极其相似,内设内饰简陋异常。
我路过左右厢房查看,左前厢房为皇姑自住,只面有一张用两个条凳搁架的木板床,床上垫盖一床棉絮一条棉被,床头旁边,并排摆放两只老旧木箱,里面应是些衣被杂物,木箱上方有一开窗,窗上糊贴的报纸早已发黄,蔽挡阳光。右前侧厢房,房门虚掩,里面闲置一些农具,那些农具布满了蛛网,窗上照旧报纸铺贴,灰蒙一片,屋内更是昏暗,左右后方另有两间厢房,估计常年不用,房门全已上锁紧闭。
再向后便是灶房,灶房一边杂堆着枯枝柴火,一边垒有一口土灶摆有一口大缸,土灶旁边有一个石柜,我探头查看,里面搁有几只缺口裂纹的陶碗陶碟,还有一个破损搪瓷杯盛装着黑色菜油,很是冷清,石柜一旁,便是那口1米多深的水缸,水缸上面搁着木盖,木盖一边伸出长长漏勺木把。
我推开木盖看向水缸,缸中散发出难闻气味,里面剩有三分之一不到的水,水色发绿,我凝目细看,这才发现缸内四壁已长满了青苔,那难闻异味便是青苔的草腥之味,我看着心中难受,不知该如何处理,只好合上木盖,又侧身瞧见土灶上的铁锅,锅口盖着黝黑锅盖,我伸出右手拇指与食指,掐住锅盖中间木把手慢慢提起,只见锅里剩装着小碗剩菜,酱黑一团不知是何?我伸头上前轻轻嗅闻,一股馊土豆味泛起,我胃里突然一阵烦恶翻涌,忙“哐”的一下,盖上了木盖,抽身来到后院一阵干呕,过了好一会,才觉胸中略微平畅起来。
这一切经历,片刻间深深烙印进我的心灵,让我与这里的土地、这里的人,亲近黏合,让我生命,有了某种重力的牵引与羁绊……
我返回前院,组长正拉着皇姑手,询问她眼睛视力情况,副村长在一旁接话道:“现在国家出了个光明行政策,只要是农村户口过60岁,患有白内障眼疾的,都可以到所在地民政口登记,去国家三甲医院免费进行此类手术,去年工作组专门为皇姑还联系过此事,只是县医院手术条件不成熟,暂时无法进行这种手术,此事便一直拖放下来,医院回话说后年他们翻新扩建,便能完成此类手术,让我们再等一等。”
教授听闻,向组长道:“国家这个政策很好,不过皇姑年纪大了,生活不便,手术之事宜早不宜晚,要不下回我们回去时,找人问下省城医院,看下哪家能执行此政策又能进行手术的,早将此事办理完结。”
组长点点头,沉声说道:“我也正是这个想法,早争取,早解决,让老人早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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