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公道安宁。现如今剑庐的人犯了案子,皇帝的走狗杀了人,这监察司就不闻不问,一直推说没有证据,不予捉拿。”
“现在人证物证都齐了,心禅宗名门正派,千年清誉作保,今天倒要看看咱们皇帝陛下的监察司到底是不是公正。走啊,兄弟们。”
那状师很有几分煽动能力,几句话下来,一众吃瓜的江湖人都义愤填膺地跟着他冲进了监察司衙门。
这阵仗,即便是监察司不少久经沙场的人都有些发憷。
一群人乌泱泱地先冲了进去,独孤这群正主反而被挤在了外面无法进入,众人一下子都有些哭笑不得。
“师父,咱们这回真没问题吧?”
陈无敌看见这阵仗,也有些怀疑起来。
那些被煽动的人,修为都普遍不高,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被煽动。一般来说,修为越高的人,其本心就越鉴定。
但就是这些修为不高的人,那种占据了道德制高点,真理在手的无畏热血状态,确实令人感到一丝丝本能的畏惧。
独孤笑了起来。
“他们只是一群蠢人,蠢人最喜欢做的就是墙头草,不用在意。”
墙头草便是风往那边吹,他们就往那边倒。真正能够起决定性的,还是双方的博弈手段。
这些吃瓜群众,应该只是那些心禅宗想要给皇帝施加的压力。
本来皇帝的新政在南境就已经是困难重重,现在如果遭遇到这样的信任危机的话,他的新政就永远没有推行下去的机会了。
心禅宗的目的便是如此的了然,至于天魔教的人想要做什么,独孤暂时还看不透。
因为即便是他们真的输了这一阵,那也顶多是被监察司的人下狱而已,根本无法危及他们的安全。
除非他们的目的是让剑庐无法参加盟争。
但独孤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一行人在门外堵了许久,内中才出来了一队衙役将他们接了进去。
这一回那些被煽动的人可就不怕剑庐众人了,一个个对独孤等人怒目而视,恶语相向,好在没有人敢吐口水扔菜叶之类的。
说起来也奇怪,他们无比地痛恨衙门,痛恨朝廷,但到了这种时候,他们又心安理得地躲在衙门的庇护下享受着安全感。
“文大人,剑庐的人带到了。”
衙门内,两边各自站着七个衙役,手里拿着水火棍,与其他衙门并无任何区别。
上方坐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穿着一身七品江湖监察司指挥使的官袍,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下方的人。
下方,剑庐的十余人站在右侧,圆横一个人站在左侧,身上还绑着不少绷带,显然是重伤在身,尚未痊愈。
“圆横,人本座已经给你带到了,你等现在当庭对峙吧。”
文定边拍了一下惊堂木,众人都阿静下来,他才对圆横说道。
圆横恶狠狠地盯了独孤等人一眼,ww.uknsh.cm再对文定边施了个佛礼,道:
“剑圣大人,我心禅宗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伙同弟子,袭杀我心禅宗一十八名弟子?”
四顾剑站在独孤身边,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
“第一,我没有杀你们的弟子。第二,我们以前无冤无仇,现在有了。”
“还在狡辩?贫僧亲眼所见,尔等对我们拔剑相向,趁我等不备,可怜我那弟子……”
圆横竟是满面悲怆地将那日的经过大概叙述了一遍。
在这个故事里,心禅宗便是慈悲为怀,好言相劝的大善人,而剑庐则是不听劝且十分残暴的反面角色。
“你说你看见了,那万一是你杀了你的弟子栽赃与我呢?”
四顾剑反驳道。
“我弟子身上的剑伤与剑意,都是只有你四顾剑法才能刺出来的独特伤口。”
“剑伤与剑意都可以伪造,甚至于,我随便弄个伤口也可以说是四顾剑的独有伤口。你这完全就是在诬赖我。”四顾剑满脸的嘲讽,“除了你以外就没有目击者,那岂不是你说是什么样就什么样?大人,衙门恐怕没有这样断案的道理吧?”
“论诡辩之术,贫僧非是你的对手。大人,司中定有仵作探伤的高手,只需一查便知是否是四顾剑所为。若是司中高手查不出,相信此间定有许多江湖中的奇人异士,可以帮助大人查明真相,还我心禅宗一个公道。”
“对,一定要查清楚!”
门外挤在一起观看的吃瓜群众们第一次被提到,连忙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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