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是谁?”
“剑庐何时有女弟子了?”
“这不是南越梅九的弟子银瓶儿吗?”
“是啊…”
在此之前,银瓶儿还在为自己闯下的偌大名头自豪,到了此刻,她只想自己是个默默无闻的剑庐弟子。
剑庐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练剑,出门行走的弟子又少有信息传回,所以大部分剑庐弟子都不知道银瓶儿的真实身份。
“师弟,南越梅九是谁?”
王焕问李章北道。
李章北看了一眼银瓶儿,向王焕解释道:
“南越梅九,擅使蛊毒,是南越巫蛊门九洞十三窟的洞主之一。”
“半年前,南越巫蛊门的圣女牙仙神秘失踪后,南越巫蛊门就变得越发活跃,这银瓶儿就是近日声名鹊起的邪道代表人物之一。”
“什么?师弟你为何不早告诉我,掌剑他们知晓此事么?”
王焕瞪大了眼睛,他性子比较耿直,一直以为正邪不两立,剑庐也是江湖小有名气的正道门派之一。没料到竟然容忍这邪道女子在庐中生活了三月之久,还偷学了无数的剑法心法,实在是不该。
“哎!”王焕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师父糊涂啊!不行,我一定要阻止她拿到我们的盟争名额,休得让邪道子弟夺了我剑庐的剑试风头。”
言毕,王焕拔出长剑,正要跳上台去,却见已然有人上台,也只得暂时作罢。
“不行,我得问问掌剑大人去。”
王焕说完,找到了正在擂台侧翼最佳观战位置上和旁边的玄奘说话的独孤。
“掌剑大人,弟子刚刚得知这银瓶儿乃是…弟子认为让其参加剑试十分不妥。”
独孤转过头来,见是王焕,就笑着说道:
“你叫王焕是么?我给你的两式剑法悟了么?”
王焕愣了一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独孤是没听见他之前的话,还是在故意转移话题。
但他还是很恭敬地答道:
“禀报掌剑大人,那两式剑法弟子已然悟了大半了。”
独孤笑得更开心了。
“既如此,和这位佛门最年轻的首座切磋切磋,让他看看咱们剑庐天才弟子的本事。”
“这,不太好吧?”
王焕看着才十三四岁的玄奘,有些迟疑地道。
“无上真佛,王师兄不必担心,独孤先生想看,咱们就点到为止,切磋一二便是。”
“非是弟子不愿切磋,而是这两式剑法杀意凌然,我尚未完全掌握,就怕收不住伤了玄奘师弟。”
“无妨无妨。”
玄奘笑着,眼神示意独孤。王焕这才猛然醒悟过来,有独孤在此,他们就是真的要打生打死,独孤也有办法阻止他们才对。
于是二人便拉开一点距离,玄奘举着禅杖,王焕闭着眼睛。
良久,王焕猛地抽剑,欺身,刺出。
哚!
剑尖从禅杖中间穿出,堪堪在玄奘的法袍外半寸距离停下。
“无上真佛,王师兄果然天资聪颖,是贫僧输了。”
王焕双眼发亮地看着玄奘,猛地摇了摇头道:
“不不不,是你赢了。”
刚刚他那一剑刺出,在禅杖的杖身穿过时,本应该将禅杖直接震碎,融合了独孤所教给他的震字诀才对。
但是他感觉到玄奘用了一种奇怪的方式,直接将震字诀的震动抵消了。
不但如此,甚至让王焕有一种一剑刺进了泥潭的感觉。
王焕炯炯有神地盯着玄奘,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克制了震字诀,又觉得这样的方法应当是属于佛门的绝密,不应该轻易打问才对。
玄奘似乎能够看穿人心,开口便说道:
“方才我用得,乃是一道绵字诀。是刚刚独孤先生指点于我的,王师兄想要的话,就像独孤先生学习就好了。”
“竟然是独孤先生的绵字诀!”
王焕一阵激动,忽然反应过来,这位玄奘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独孤先生的绵字诀学习到这种程度。而他竟然用了两个月的时间也未能将震字诀完全掌握,想到这里,王焕都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你不要跟他比。他是玄奘,也是佛陀。”
独孤看不惯玄奘故意欺负王焕,于是说道。
“独孤兄,这可是我佛门绝密,你就这么说出来不太好吧?”
玄奘瞪大了眼睛看着独孤,这么人多眼杂的情况下,怎么可以轻易说出来呢。尤其还是在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
“对,这是一个绝密,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独孤嘱咐王焕道,又转过头对玄奘说:“反正只是你的分魂,你怕什么?”
王焕震惊地说不出来,他刚刚竟然跟传说中的佛陀切磋了一招。虽然输了,那也是虽败犹荣啊。
王焕带着震惊,喜悦的心情离开了观战台,到了弟子所在的擂台后才想起来自己去是为了银瓶儿的事情。现在重新想起来,却是不好意思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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