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着头脑又后怕连连的二人不敢在野外逗留,因为出城不算太远,二人又赶回了城内,寻人前往剑庐带信。
次日,魏华亲自带着几个造化上境的大剑师前往渭城,将二人接了回去。
“独孤先生,事情大抵便是如此了。”
魏华将事情的经过大概给独孤讲了一遍,包括他带着战场遗落的箭矢前往渭城防务司询问的经过。
渭城防务司言明这确实是千牛卫所属的箭支,但他们只是边军卫所,与千牛卫属于两个不同的体系,所以不是很清楚。
“我已托人向千牛卫军中去信,有独孤先生的印鉴在,想必不日便会有回复。”
别人可能不知道皇帝与独孤的关系,但魏华身为独孤的半个心腹,这段时日独孤安排之事也有大半是经他手处理,他自然很清楚。
魏华迟疑了一下:
“我倒是认为此事和千牛卫牵扯应当不大,我仔细观察过战场遗落的箭支,其中大半都是带着油污血渍的破损箭头,应当是从千牛卫作战之地得来的。”
“当然,也不能排除他们故意选用这种箭支,以祸水东引的可能。”
独孤早已听陈无敌说过这些事情,事实真相究竟如何,他心中早已有判断。
就如同李章北分析的那样,这件事情里面皇帝的嫌疑是最小的。
因为做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天下人都知道剑客独孤有多可怕,皇帝比天下人知道得更多些。
而且,如此小的格局,做事畏手畏脚,也不是什么大人物的作风,反倒透着一股小家子气。
幕后真凶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若真是某个大人物想要做这件事情,绝不会给李章北二人任何喘息之机,以雷霆手段力图将之击杀。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事情做到一半,就虎头蛇尾地草草结束。这不是在给独孤添麻烦,而是在给皇帝行方便。
果不其然,两日后,独孤的一个老熟人就登门拜访来了。
田七有些不安地站在剑庐的会客厅内等待着独孤的到来。
他有些担心这件事情会在独孤与皇帝之间造成嫌隙。
虽然他知道以独孤的智谋,断不可能因为这样一件事情就武断地怪罪皇帝,但是那些箭支确确实实是出自千牛卫。很多兄弟阋墙、自相残杀的事情,便是在这样一件件的小事之中堆砌起来的。
不一会儿独孤出来了,田七连忙站起来迎过去。
“独孤先生。”
“坐下说。”
独孤率先坐下来,田七也坐在他的下方,在他对面是刚刚跟独孤说完事情的魏华。
三人坐下来,田七却不开口,却看着魏华。
魏华当即明了,起身道:
“掌剑大人,我忽然想起来庐中还有一些杂事处理,就先退下了。”
独孤点了点头,便离开了会客厅。
“独孤先生,这次的事情…”
“那些都不重要,你什么时候又调到西境了?我的辣子呢?带了没有?”
田七愣了一下,旋即很开心地笑了起来。
这种时候独孤关心的不是那件事情,而是他心心念念的辣子,这已经很能说明态度了。
“我是两个月前调任西境就任千牛卫大将军,想必是陛下觉得我和独孤先生比较熟悉,所以,还是托了独孤先生的福气。”
“这短时间军中事务繁杂,我一时之间也抽不出空前来拜访先生,还请先生见谅。”
独孤不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他。
“独孤先生不用担心,家父知道您爱吃这东西,去年的辣子一个也卖都给您留着呢。就在外面的车里。”
独孤霍地站了起来,起身就准备往外走。
“去看看成色。”
他已经急不可耐了。
田七也站起来,在前头引路。会客厅外,田七的四个亲卫两前两后地将独孤与田七护在中间,同时保持了不远不近,刚好听不清二人小声谈话的距离。
碰见了剑庐的人,还会有礼貌地进行阻拦,不让他们接近。
听到了辣子确切的消息,独孤这才愿意跟田七谈起正事来。
“经查这些箭矢确实出自我千牛卫,是将作司准备回炉重造的一批。相关的人员已被彻查,斩首三十有七。”
独孤点点头,果然是帮了皇帝的忙,又帮他清除了一批队伍里面的暗子。
“和天魔教有关吗?”独孤问道。
“这个暂时还没查出来,密谍司的军务司都在追查中,相信不日就会有消息回馈。到时候我会第一时间前来告诉您。”
“可以,不过过一段时间我会去九华山,到时候你记得去那边找我。”独孤看向田七,郑重道:“莫要小瞧了天魔教,他们的手段可能超出你们的理解范围。”
田七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严肃地说:“卑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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