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觉生平第一次吼出了声,竟觉得爽快莫名。
一声喝骂,惠法面若金纸,再也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这是,佛陀法旨!”
众僧皆惊了。
平日里不读经书、不守戒律、不穿僧袍、不太正经地惠觉小师叔竟然是佛陀?
众僧刚想宣佛礼,迎法驾,却如同惠法一般无法出声,只能定定地望着惠觉,想多看几眼佛陀的真容。
“你看,他们平日里就是这么无趣。见得多了,就更无趣了。”
惠觉转身对独孤说道,好在他在说话前已封闭了此处的空间,无人能够听见。
袁天罡站在独孤的身后,却无法看清他们在做什么,在说什么,不由得心下骇然。
片刻之后,他也反应过来那忽然冒出来的人是谁。
“佛陀出世,必须禀报院中。”
袁天罡取出一张纸符,在上面写完密令,纸符便烧成了灰烬。
做完了这一切,袁天罡才松了一口气,又看向那二人。
即便什么也看不见,他也想见证这千年以来的第一大盛事。
长安,露台上。
皇帝听见佛陀二字,脸色阴沉了许多。
“袁卿,你可知我对你道院一直有所宽容,而对大禅寺一心想要斩尽杀绝,甚至有拥兵十万毁寺灭佛的念头,是为何故?”
袁守城愣了一下,拱手道:“臣一直感念皇家恩德,愿闻其详。”
皇帝看了一眼西方,咬牙切齿道:
“道院与大禅寺虽然把持天下土地财权,但道院一直以来对百姓盘剥较轻,且在国家存亡之际,也不乏镶助之功。”
“然,大禅寺立寺千年,贪得无厌,发印子钱,以佛陀之名侵占土地,妄图把持朝政。你可知西荒国,已出现君权佛授的言论?”
“大佛寺仗着有佛陀在世,太不将这人世当人世了。”
皇帝的恨意,便潜藏在那平静的叙述之中。
袁守城暗自捏了一把汗,若不是道院三清已死,他们也一直信奉清静无为之道,只怕此刻已被皇帝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了吧。
只是此时此刻,皇帝已无掌控局势的能力,说这些又有何用呢?
“臣替道院,谢过陛下。”袁守城再次施礼,“只是木已成舟,陛下还是认清现实吧。”
这时,袁守城面前忽然出现一道火焰字符,U.knsh.m那是袁天罡传来的密语。
袁守城叹了一声。
“陛下,佛陀现世,大局已定。”
皇帝猛地挥了挥手,反驳道:
“不,袁卿,大戏才刚上演,佛陀竟真敢下山,不枉费朕一片苦心,哈哈哈…”
皇帝一扫愁容,哈哈大笑起来。
西凉城,向东的城墙上空无一人。
宁远独自站在城头,看着城下黑压压的十万大军。
军阵整齐,军心奋发。
最前头的田七身着牛头玄甲,手里提着两米长枪。
“宁将军,密令已至,开城关放我等西去。”
一支响箭被射到城楼之上。
宁远取下印着西荒玉玺的密令,仔细比对了自己手中的。
“印信对过,开城门。”
城楼内,得令的士兵吃力地搬动机关,城门洞开。
田七一马当先,打马进城。
宁远早已在城门口等候了。
“田将军,此城往西二百里,乃金鳞城,一人双马急行军,半日可达。”
田七拱手道:
“军令在身,事后再报黑骑之仇!”
“宁某翘首以盼。”
田七的目光扫过西荒征东军的队伍,看见田父站在街边朝他挥手,眼眶不由得有些发热。
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马鞭挥下。
“儿郎们,随我西征大禅寺!”
“诺!”
千牛卫声势震天。
“独孤先生,田某来救你了!”
田七在心里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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