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一个馍,赵宝树继续吃着。
听说顾大家也是从外地来的,不知待会儿,能不能再尝上一道别具新意的美食。
自从随父亲来到此地后,却是没有去过很远的地方。
汤毅撺掇着自己去“鹿岐山”时,心中不免生出向往。
“待‘老子’到了鹿岐山,直接提亲,‘她’要是不愿,就扯开胸口,露出疤痕,往地上一躺,邹叔问明缘由后,怎么也得留我养养伤,宝树啊,这便住下了!”
说出这句话的汤毅,神采飞扬,恨不得脚下生风,那远在万里之外的邹家,仿佛一日便可到达。
是啊,他是去“鹿岐山”找她的。
那么,自己呢?
哦,对,要给“她”带个好看点儿的帽子。
她家那么暖和,皮子的,定是不行的。
方才吃到的那口熊掌,较四年前邹士文的二哥来汤府时带的那只,味道要差上少许。
初闻,是“她”叮嘱着顺道稍给自己,心中很是高兴。
“这虎鞭,是我能吃的?”
无视旁边大口骂着的汤毅,乐呵呵的抱着“礼物”转身就走。
好像自己有些舍不得吃,最后大部分都被汤毅偷了去,为此,好些时日都没给这位公子一丝好脸色。
某一日,汤毅兴冲冲的找到自己。
说是,府里那位威严的主人有事外出,去了传闻中的“京城”,两月都不会回府,我们终于有了机会。
收拾好行囊,找了辆马车,避开府中的护院,两人洋洋洒洒地出城而去。
汤毅嫌累赘,只带了足够的钱银,偷了自家父亲最喜爱的那幅字帖。
才行了一日的路,便没了原先的兴头,心中忐忑不安,不断的问着自己:“宝树啊,这个当聘礼,会不会有些轻了?”
自己握紧手中的“礼物”,撇了撇嘴。
听得心里烦了,就离开车厢,和驭马的车夫坐在一块儿。
青山远阔,层峦叠嶂,九月的草木还未完全枯黄,郁郁葱葱,交相掩映,别具一格。
看厌了府中雅致的园景,这般自然的生态让人心胸大开。
不禁感叹,江河壮丽。
那位没和自己说上几句话的“汤大人”,对这幅字帖爱不释手,就算清理落下的灰尘,也是躬身亲为。
每当接待重要的客人后,书房谈笑时,兴之所至,客人总会委婉的求得字帖一观。
伴着一声“天子亲笔,实至名归。”
“汤大人”就得拱手弯腰,朝着字帖,朗声说一句:“兴阳受之有愧,唯有矜矜业业。”
宾主尽欢,免不得复饮几杯。
汤毅胆大,偷偷领着看过一次,自己便没了兴致。
后来方知,乃是御赐之物。
此贴上书,“高楼平地起,广厦千万间”,十个墨色大字。
初见这座王朝主宰的墨宝,汤毅神情激动,此后常常感怀,“若能为陛下效力,得到夸赞,此生足以。”
自己心底也会泛起一丝期冀,不咸不淡的打趣道:“做不了倒插门的女婿,着实可惜。”
身侧的少年,嘴角又快速的瘪了起来,“宝树啊,我还是孩子,太残忍了。”
江山美人,择一而取?
自己,是没有这般烦恼的。
江山美人,与我何干?
这帖上的字,其实,写的挺一般的。
......
车厢外,传来车夫的声音。
“两位公子,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出此州地界了,还请备好文书,会有关卡盘查。”
汤毅似是想起了什么,拍了下额头,赶紧招呼车夫驾停双马。
马儿早上吃了许多秸秆、大豆混合过的干粮,此刻精力正旺。
掀开帘子时,正好瞧见车夫拉得它们前脚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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