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魏二牛身旁,略一犹豫,欠身道了声谢。
魏二牛原地站定,受了一礼。
赵宝树回味着方才瘦小男子的话语,见状从筐子中抓起一个馍,塞到魏二牛手中,有些烫,松手后摸了摸耳根,笑道:“二牛兄弟多吃点,你这么瘦,该是中品高手吧。”
魏二牛把手中的馍颠了几个来回,苦笑不得。
在吃的上面,大师姐从来不曾亏待半分,自己这体质是不长肉啊。
拿稳掌中的吃食,魏二牛摸摸鼻头,说道:“树哥儿好眼力,正是中品。”
少女把筐子在桌间放稳,也不说话,转身就走,约莫是腰还是有些酸疼,才走两步就用手撑着。
赵宝树眼眶一转,听过一桩坊间的趣闻,看了一眼正将馍送入嘴中的钟远刚,勾起魏二牛的脖子,盯着少女的背影,打趣道:
“你家师兄今日有福了,这么好的身段,年纪瞧着和我差不多,着实让人羡慕,啧啧。”
砸了砸嘴接着说:“一树梨花压海棠,满园春色关不住啊。”
少女掩着目中的慌乱,回头怒视谈论自己的二人。
魏二牛迎着少女的目光,咧嘴笑道:“有公子和树哥儿在,今日之事早已平了,”
回头扫了一眼桌边的师兄,放低了声音:“况且,师兄和大师姐关系极好,就算大师姐允了这桩喜事,师兄也定是不会同意的。”
没想到虬髯大汉“惧内”的传闻竟是真的,赵宝树心中微定,也放低了声音跟着叹道:“呀,这红线着实可惜。”
二人谈兴正酣,正欲再聊几句。
不远处落座的钟远刚脸都黑了,拿起框中的馍直接砸去,魏二牛早有防备,反手一抓。
却是馍上附着有巧劲,胳膊酸麻,失手间“暗器”已滚落到地上。
活动了下手腕,魏二牛摸摸后脑勺,捡起地上的馍,随意的扯起衣角擦了擦沾染的尘土,咬了一大口,不再言语。
赵宝树还待追问几句上品之上的武道光景,却已是不太好言语,转身从桌上的筐中拿了一个馍,掰成两半儿,递给魏二牛半个,眨了眨眼睛。
“师父的关门弟子,可惜打不得。”
钟远刚看了邹士文一眼,拎起茶壶,起身给桌间的三人续了一碗热茶。
邹士文迎着目光,点头含笑,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举起自己的茶碗,手指轻轻敲打桌面,。
听着对面的意思,好似那虬髯大汉已经“放过”自己,少女看着面前冲自己眨眼的“白衣赵公子”,捏着衣角不知该如何回应。
赵宝树声音响起:“好像不够吃,小掌柜不再起一锅?”
只得放下胳膊,往灶台处走去,到父亲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老汉抽出搭在颈间的粗布,擦了把脸,想了想,从柜下取出个黑不溜秋儿的东西丢入锅中,对赵宝树笑着点了点头。
去往街口的四人回返时多了一个,众人把手中拎的东西丢到羊皮袄大汉身旁。
系着灰色围裙的那位脑袋颇大,环顾一周,快步走到钟远刚身侧,熟稔的笑道:“劳烦钟爷了。”
钟远刚笑着摆摆手,继续吃着手中的馍。
又起一锅的老汉端上木盘,领着环抱箩筐的少女走出灶台,钟远刚略一沉吟,唤来魏二牛立在身旁,低声交待了几句。
二人行至桌边,魏二牛伸手接过木盘,桌上放好,便开口说道:“老板这馍多少文一个,利钱几文?”
老汉也不知瘦小男子所问何意,只得如实回答:“面粉三文,佐料三文,十文一个,利钱四文。”
魏二牛略一盘算,接着说:“要你拿出半文的利来买“规矩”,你可愿意?”
老汉大喜,连连拱手,高声应道:“使得,使得。”
“那便定了,以后有人找你麻烦,尽管来寻我们,若不认路,老刘头儿知道。”魏二牛指了指旁边的大头男子。
老汉朝着老刘头儿拱手一礼,系着灰色围裙的男子含笑点头。
瞧见自家大哥,老汉上前一步,问道:“不知我家兄长能否在旁边支个摊位?”
魏二牛看了一眼老刘头儿,并不说话。
羊皮袄汉子拢起袖子,坐在小凳儿上缩着肩膀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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