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在床上躺了好久,少年的内心才逐渐平复了下来,他其实并不擅长与人交往,不然的话在学校里也不会只有白槿一个朋友,当然更多的是他作为另一边世界之人的自觉。
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少年觉得有些疲倦,困意逐渐从脑海深处袭来,从早上到现在他几乎都没怎么休息过,而且因为旅程的原因,精神都一直都保持在高度集中的情况。
视线慢慢的暗了下去,眼皮变得沉重起来,意识慢慢的模糊几分钟之后闭上了双眼,陷入的沉睡之中。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自己回到了乐安,再一次回到的昨天,先看到了被风吃掉的山,然后看到了自己与老夏最后的见面,看到了夏清流痛扁联邦的特工。
还有自己考试,时间仿佛在回溯,他看到自己过去的十年,从现在到过往,自己也从如今这模样,变成了小时候的样子。
最后回到了那个病床之前,那个时候自己看到的东西都像是蒙上了一层灰,为了遗产争夺抚养权的亲戚们依然在病房里吵闹着,不远处的护士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心疼。
却又没有办法将这房间里的那些名义上的亲戚给驱赶走,只能在一旁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
年幼的孩子低着头,表情并无悲喜,仿佛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一样,在见过你那道身影之后,少年感受到了死亡。
一直到房间的门被推开,他抬起头来,看到顶着一头略微有些褪色的金发中年男人,心想这十年来,这头发似乎都是这一副模样。
男人走到了他的身边,带着熟悉的烟味,说出了和记忆中一样的台词。
“你要不要跟我走?我是你父亲的朋友。”
忽然间,李牧曰睁开了眼睛,眼前依然是熟悉的天花板,但长时间没有动静的原因,灯光已经自己熄灭了,他的眼角稍微有些湿润,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了两行泪水。
李牧曰发现自己还是很悲伤,而逃得也格外的狼狈,也没有办法完全抛弃过往,他是个人,没有办法做到将记忆都给扔掉。
他看向了窗外夜空,少年的眼瞳忽然缩了起来,因为外面的景色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kanshuo海上的夜空里没有任何的障碍,天空之中的繁星铺满了整个夜空,微微的闪烁着,将光芒从天空中撒落。
游轮的灯光早已黯淡下去,他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着一幕,他在城市之中长大,晚上只能看见那几颗最亮的星星,哪里见过海面之上的星空竟然如此的美丽。
他觉得那窗户此时变成了阻碍,有些狼狈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什么都未整理就向着外面走去,来到了已经变得空旷无比的甲板上。
当真正站在星空之下时他才发现自己的眼睛此时有些不够用了,而机械记录下来的也不会有此时的震撼,耳边萦绕着的是风声,还有浪潮的声音。
远处的星空与海洋相连,仿佛浪潮也成为其中的一部分,空无一人的甲板上,孤单一人的李牧曰正站在围栏边上,看着头顶遥远的星空,带着震撼,兴奋以及对逝者的怀念。
如果放在以前的话他一定会拍下来给夏清流看,然后再告诉他,但此时他却只能看着星空,怀念着,让泪水将自己的悲伤带走。
忽然他听到了一道很稚嫩,清脆,同时又带着与自己相同感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很伤心吗?”
李牧曰猛地转过头去,带着一丝窘迫,但在回过头的时,那种情绪便消失了。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睡衣,正微微仰起头看着自己的小女生,小女生看着只有五六岁大,怀里抱着一条龙形的玩偶,眼眸里泛着泪光,还有与自己相同的悲伤。
仿佛被自己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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