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凯撒和钱之问打得火热,钱道长甚至伸手去捏搓凯撒的金发,武林中有极少数人使用镀金暗器,都是豪门世家在刻意炫富,这胡人顶着一头浓密的镀金头发,遮莫不是西域来的巨贾豪绅?梦溪园能够笼络到这等人财,确实值得结交。
凯撒也不以为意,兴致勃勃地向钱道长打听泰山的诸般风景名胜。
蒲英勇喝了一口茶,突然觉得胸闷气紧,全身乏力,喉咙发痒,实在忍不住咳了出来,一口茶水喷在苟胜胸前。
苟胜对这个缺心眼的憨厚胡人颇有好感,并不介意,而是关切地问道:
“小兄弟,遮莫不是喝得太急、呛着了?”
蒲英勇头晕目眩,“咚”地一声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众人一阵惊呼,将蒲英勇抬起来平放在石条凳上,倒水的倒水,掐人中的掐人中,搧风的搧风,忙的不亦乐乎。
凯撒见好兄弟突然病倒,忙不迭地说:“我这就去请郎中。”
他刚迈出两步,便觉得头痛欲裂,干咳不止,随即一阵天旋地转,伸手扶住瓜棚架子,靠在上面不住喘气,全身发烫,U w.ksh.脸色潮红,实在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只听得后院里“嘁哩咔嚓”一阵乱响,偌大一个瓜棚被凯撒带翻倾倒,彻底散架,木柱、竹棍、篾条横七竖八散落一地,一片狼藉,几个葫芦瓜滚到墙根。
四大门派的头面人物,江湖上叱咤风云的英雄豪杰,一个个从一堆烂瓜断藤蔓中探出头来,茫然不知所措。
李楚楚第一个从蔬菜垃圾堆中爬起来,粉白苏绣绢丝罗裙被瓜皮、葫芦渣子染得青一块紫一块,头上顶着两片丝瓜叶子。
她顺手扯下绕在玉颈上的西葫芦藤,恼羞成怒,大声喝到:
“林岳,还不快去请郎中?!”
“回掌门人,孔雀公子已躺在床上一天一夜了。”一个羽衣门门人怯生生回答。
郑祥是青龙集上的郎中,出身医药世家,闻名方圆百八十里地,素有“活扁鹊”、“赛华佗”之美誉,平日里以悬壶济世、福泽乡邻自居,求医者的诊金少于一两银子,休想和他说上半句话。
如今他被三名舞刀弄枪的江湖大爷从药铺里拉出来,一路推推搡搡,来到客店给病倒的诸人治病。
他在林岳床边正襟危坐,庄重地伸出他吃饭的家伙—两根手指给病人摸脉,摸完左手,又搭上右手的脉搏,接着拉开病人的嘴唇,看了看舌苔,又翻了翻病人的眼皮。
郑“活扁鹊”抬头望天,久久不语。
旁边围观的众人不住催促,“究竟是啥病?要紧不?”
“是不是中了邪?”
“快点开方子,快点!还有好几个病人等着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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