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比如说,江湖帮派集会、比武之类,或者官府衙门举榜招贤,大户人家办红白事。”
“哟,我们符离集还从没有过这种风光。这里最大的动静除了春节和元宵节,就是一年一次的烧鸡节,不过那也是在秋收结束后的第一个月圆日啊,离现在还早着呢,那时节符水的野鸡又肥……”
沈叔伦赶忙截住店小二的话头:“四川人还说些什么?”接着又扔了半吊钱给小二。
“哦,对,我扒门缝听见那人问掌柜的在哪里可以买到马匹,像是在说水路不通,要走旱路。”
“他们去哪里?”
“汴京。”
“你一旁偷听,怎能肯定是去汴京?八成是说谎。”沈叔伦暗自惊喜,不经意间多问几句话,可能钓着一条大鱼。
“苍天在上,小的怎敢胡说八道?!死了会下拔舌地狱的。小的当然知道,那四川人说事情紧急,他们必须五天之内饮马汴河,我当时就纳闷了,哪里的水不可以给马喝,非得要汴河的水?客官,你说是不是?不过话说回来,汴河就在汴京城里。”
“他们去汴京做什么勾当?”
“客官,这个就真的不知道了,小的猜那人也不会告诉掌柜实话的,虽说钱是好东西,我也不能瞎三话四对不对?镇子东头还有一家会喜旅店,客官不妨去那边看看有没有空房间。”
一行人来到十字街口,顺着一条流经镇子的小溪转而向东,溪水波光粼粼,欢快流淌,粉白紫黄各色菊花瓣荡漾在水面,随波逐流,当地人自豪地称之为菊花溪。
每年秋季菊花盛开之时,本镇最大的庄园菊花坞各色名贵菊花竞相开放,争奇斗艳,或圆或长或直或卷曲的菊花瓣,沿着菊花溪顺流而下,余香满街,百姓纵使不能亲眼观赏到庄园内的菊花,目睹一溪的落红残黄,也是一桩赏心悦目的幸事。
据说,菊花坞的菊花品种,尽皆来自于与洛阳并称花都的汴京,菊花之于汴京,恰如牡丹之于洛阳。
沈叔伦带领众人一路行走,一路欣赏菊花溪畔的满目秋色。
在小溪的那一边、和他们仅仅一墙之隔,茱萸被夹在五行墙间已逾十二个时辰,又饥又渴,浑身酸痛,正为自己的草率行动后悔不已,即使她福至心灵大喊一声“爹爹”,高墙另一侧的沈叔伦也听不见。
父女俩就这样擦肩而过,沈叔伦渐行渐远。
会喜旅店位于东小街的尽头,再往前走是一大片望不到边的稻田。
旅店是一座一进小院,规模比福来客栈稍大,房舍也更为讲究。店招懒洋洋的在半空中招展,一只癞皮狗坐在院门口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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