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茱萸腾地站起身来,右手一翻,一柄鱼肠剑已紧紧在握,
“有人偷船!”
竹棚内其余四人闻声一愣,但毫不慌乱,迅即刀剑出鞘,茱萸话音未落,沈叔伦一脚踢开房门,和李楚楚一前一后冲向码头方向。
沈仲修跃出窗户,进入他调配阴阳五敛子浆汁的小棚屋,守护余下的奇珍药材五敛子和调制配方。
夏无极迅速奔向岛子的另外一侧,沿路搜寻可疑行迹。
茱萸则留在竹棚内,不慌不忙地将《清明上河图》真本卷拢包好,负在背上,再把河图放大版摹本仔细收藏在怀里。
三派的四大高手几乎在同一瞬间各行其是,仿佛早就分派妥当、操演熟练似的,实则不然。
二沈和李、夏两人的内力已近“天人合一”的境界,对于突如其来的外界刺激,经脉、骨骼和肌肉会自发地恰当的反应,不需要经过任何思索,看见同伴采取行动,则会自然而然地拾遗补缺,予以配合,断不会发生一窝蜂涌向码头或者小棚屋、留下无人防守的盲点这种事情。
八百里鄱阳湖烟波浩渺,夕阳西下,湖面点点金色波光粼粼。
那人匆匆解下缆绳,操起横放在码头上的竹篙,随手一撑,乌篷船如同利箭一般射向湖面,船尾迅速散开一道扇面状的水波纹。
待得沈叔伦、李楚楚赶到码头时,乌篷船已远在湖面上数十丈开外。
二人站在木板栈桥上连连跌足,望船兴叹,沈叔伦一反常态破口大骂:
“兀那贼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偷听三大门派的密谈,敢偷三大门派的船只,怕是活得不耐烦了!直娘贼,沈三早晚抓住你,戳瞎你的狗眼,割掉你的猪耳!”
他边骂边拿起铁琵琶,揿按琴弦机关,一股脑儿发射出全套暗器,只见三支雕翎短箭、五枚金钱镖、十枚梅花银针和一支霹雳火箭破空而过,追向逐渐远去的乌篷船,刚到半途,暗器势竭力穷,纷纷坠落湖面,溅起数点微小的浪花。
李楚楚一旁急得直搓手,“这可如何是好?船只也被划走了,如今被困湖心,何时才能得脱困境,还去什么汴京富阳?那贼子偷听到河图的秘密,必定抢先去起获宝藏,捡了个落地桃子,唉,大家一番心血,哪晓得尽数毁在这湖心小岛上,功亏一篑,可见人算不如天算。”
沈叔伦一行六人来时共乘一艘乌篷船,贼子偷走的是这荒岛上唯一的一艘船,岛上再无半块船板、一支船桨,遍地芦苇蒿草,不见一根树木,就地取材建造木筏想也不要想。
他们此行将自己的门人下属瞒了个滴水不漏,是以无人得知他们的下落,更谈不上派出船只前来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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