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东北保家仙一脉的修炼法门。”师傅开始给我科普了,“东北保家仙一共有胡黄白常灰等五位家仙,通常找有缘人通灵,帮老百姓驱邪治病,积攒功德,而有些则会和通灵人共生,共同修行,而刚刚的几位便是共生流派的,他们算半人半仙!”
师傅刚说完,滕白鸿又不屑地补刀了:“还半人半仙,谁承认他们是仙了,就是一群山精妖怪!”说完又猛灌了一口酒,“小子,别怕他们来找你麻烦,这次本就是他们越界,我废了他们两百年的道行,暂时干不了什么了。话说你真他妈没用,连一个断腿的黄皮子都对付不了!”说完,他又不屑地摇摇头。
所谓揭人不揭短,他这话一出,我气到吐血,但却也是事实,不爽也只能憋着,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超过他,到时候天天在他面前装逼!
“既然醒来了,老子也没空陪你耗着了,你跟我去一趟湘西吧!”滕白鸿突然对我说到。
“去湘西?”我一脸问号,“我为什么要跟你去湘西!”
“为什么?一是找我娘老子救你的小命;二是和我去见我师傅,我确定你也是他要找的人之一。”滕白鸿强势地说到。我看一眼师傅,想让他给我支招,师傅只是微微地点点头表示默许。
“那我爸妈那里怎么交代!我还要上学!再说快过年了,我怎么能私自跑出去!”我罗列了一大堆理由,“最关键的是现在冰灾如此严重,国道都封了,也没有车呀!”
“你爸妈那边我会说清楚的。”师傅柔声说道,“至于出行事宜,我和滕兄弟也商量好了,从林场到镇上都是泥土路,一直都有农用车在跑,到了镇上就从渡口坐船走水路,从沅江逆流去湘西!”师傅既然都安排好了,我也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点头答应,毕竟我很相信他老人家。
“既然同意了,这就出发吧,罗师傅已经将你的行李收拾好了!”滕白鸿催道,并起身放下酒壶,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走吧走吧!”
我也赶紧起身穿好衣服,几天没进食了,腿有点发软,从火盆边上抓起两个烤透的糍粑大嚼起来。师傅一边叫我慢吃点,一边递过来一小叠钞票,“鹏儿,出门了没钱寸步难行,师傅待在这深山老林里也用不上,你就拿着出去应急吧!”
“师傅,我不能要!”我赶紧推辞,因为我知道师傅的钱来得辛苦,林场的工资一个月只有一千出头,平时办一场法事忙个两天两夜,也就200来块钱。师傅年纪大了,又没有儿女,这点钱他要用来养老的!
“听话,拿着吧!以后你养师傅不就好了吗?这点钱你还赚不回来吗?以后就多给师傅一点!”师傅一脸慈祥地说到,我已经泪眼模糊了,心中五味杂陈。
“先拿着呗,以后这点钱都赚不到,不如死了算了!”滕白鸿有些不耐烦地说到,“别婆婆妈妈的啦!不拿着你有卵法,难道一路上还要老子管你吃喝吗?”
我咬咬牙,接过师傅的钱,都是一百面值的,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小心翼翼地放在贴身的口袋里。
“路上多加小心”。临行前师傅不停地交代这交代那,都是要我懂事一点,不要给人家添麻烦,委托滕白鸿好好照顾我之类的一些话。
师傅将我们送到墓地,大雪封山,我们只能从之前几人的挖的坑道下山,我含泪告别师傅,和滕白鸿一起钻进盗洞下山。
七个墓室相互连通,棺盖都被打开,陪葬的瓷器,黄金等物件散落了一地,那群盗墓贼果然不是冲着财宝来的,看着这一地的金银珠宝,确实让人心动。
“你不拿点走吗?”我对滕白鸿说到,反正他不拿我也要拿。
“真没出息,死人的钱都惦记!”他略带鄙视地说到,“你也别拿,小心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你可别给老子添乱!”
果然,装逼狗就是装逼狗,我不吃他那一套邪乎玩意儿!心想财富是全人类的,放在墓室里也是浪费,以后混不下去了,可以把这些财宝都据为己有,不管他们是起义军还是土匪,这些钱也都是来路不明,大不了拿出一半造福乡里,也算是用到了刀刃上,总比放在这儿给土匪陪葬有价值。我顺手拿了一个小金块放进兜里,我也不相信什么诅咒,只有疑神疑鬼的人才会惹鬼上身,师傅做了一辈子道士,也不知道地府在哪里,鬼长什么样。想到这,我更加的心安理得了。
滕白鸿一言不发的在前面带路,我仔细打量着这条密道。发现这条密道用砂岩简单地修饰过,所以是老早之前就存在的,并不是那几个盗墓妖怪挖出来的,他们只是发现了这个密道,最多进行了一些疏通,看来这武岗寨并没有我想象中那般简单,此次下山匆忙,来不及细想了,他日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研究一番。
密道虽简但宽,只是七弯八拐,也不知道在里面绕了多久,终于到了出口。出口竟然隐藏在山脚村庄的一口枯井中,井壁上挖了一些小孔,蜿蜒延伸到井口,显然是为了方便攀爬,井口已是杂草丛生,十分的隐蔽!
“你们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我不禁问到。
“盗墓的世界你不懂,老子也懒得跟你说,一路上尽量少跟老子说话!”滕白鸿还是张口闭口不离“老子”二字,我也不愿意自讨没趣,跟着他艰难地爬出枯井,终于重见天日。
一路走出来,也并没有冤魂找我讨要小金块,我对鬼神之事更加不屑一顾了,甚至都不想跟着这个逼男去湘西了,但想想事关我的生命,还是忍住作罢!
第五章荒村遇鬼
枯井所在的村庄已经无人居住,几间破败的木架小屋散落在村子里,庭院中都是灌木丛生,冬日里只剩几根枯枝,顶着厚厚的积雪,就像一群风烛残年的老人。
房子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坍塌,笼罩在灰暗的夜幕中,加之雪后的傍晚万籁俱寂,更添几分凄凉,一许阴森。我跟着滕白鸿往前走,脚下的积雪“咯咯”作响,显得更加安静。
可能是积雪太深,加之刚刚苏醒,身体还比较虚弱,我的每一步都十分吃力,行走不到五分钟,和滕白鸿已拉开近百米的距离,并且脚步越来越沉重,双腿像灌了铅一样。
“你想在这荒村野岭过夜吗?这么慢!”滕白鸿意识到我落后了,停下脚步回头吆喝了一句。我听了心中自然不快,抬起脚准备快速跟上去,没想到双腿一沉,竟直直地跪在了地上,我想站起来,肩上一股强大的力道将我死死压住,连头也抬不起来了。越反抗力道越大,就像有人压着一般,脊背也感受到一股寒意,冰冷刺骨!
“真是个废物!”滕白鸿又不满地喝骂一声,抽出腰间的瓦刀朝我飞来,瓦刀贴着我的头皮飞过,我惊出一身冷汗,只差尖叫了!肩上的力量突然消失了,我后背一轻,狼狈地趴在雪地里。
“你他妈想要我的命啊!”我对滕白鸿不满地吼道,他并没有理会我,几步跑到我的身旁,将我一把拉起,拍拍我的肩膀道:“自己看”,我侧目一看,只见右肩上有一个湿湿的手印,大小与正常人的相仿,我急忙去看左肩,同样的有一个手印!
“这...”我瞠目结舌,不知所言。
“这是鬼压肩,他应该还没有走远,这荒郊野岭的,麻烦大了!”他一手扶着我,一手紧握着瓦刀,环顾四周警戒着。
我自己真的被吓到了,再不敢说他是神棍胡诌了,也四周张望一番,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这里久无人烟,想必已成了鬼村。”滕白鸿严肃地说道,“四周都是白茫茫的,我们又不熟悉地形,遇到百鬼打墙可就麻烦了,坠到山沟里摔死都不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我茫然道。
“找个地方熬过一夜吧,明天早上再走!鸡鸣之后,鬼力就会减弱,我们也就安全了!”他边说边巡视四周,想找个可以过夜的地方。
“要不我们原路返回,去我师傅哪里吧!”我提议到,我认为师傅那里目前是最安全的。
“你看看四周,你还回得去吗?”滕白鸿说完,我回头一看,四周的景象竟然变得一模一样,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树木杂草都消失了,再远一点就是一片迷雾,什么都看不见,唯一可见的就是我们身后的一间破屋子。
“我们现在在一个废弃的庭院里,这个破房子还没消失,我们现在里面躲一下吧!”滕白鸿边说边朝破房子走去,我也只能紧跟他的步伐。
这屋子的左右厢房都已经倒塌,只剩一间堂屋,我生怕仅剩的一间也被积雪压垮。滕白鸿用力推开屋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墙上的两幅遗像,照片里的一对老夫妻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我只觉后背一冷,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路过宝地,借宿一晚,如有叨扰,还请见谅!”滕白鸿一改平日的痞气,对着遗像非常虔诚地拜了三拜。
“打扰了,见谅,见谅!”我也跟着附和,如同小鸡啄米般地不停作揖,见滕白鸿进屋了才停下来,慌忙地跟着一步跨进去,我心里觉得这屋里比屋外更恐怖!
“老子也不白住你们的,请香一炷!”滕白鸿说完从挎包里拿出两柱香,点燃了插在遗像前的案桌上。这人真是经不起表扬,对鬼说话都是一口一个老子!
“把那几条板凳拿过来,劈了生堆火。”上完香,他又开始吩咐我。我从墙边搬来两条积灰的板凳,滕白鸿拿起瓦刀轻松地将它们劈成木条,又干净利落的生起一堆火。
“你师傅是泥瓦匠吗?你为什么随身带着一把瓦刀?”我好奇地问到,“还有,为什么你的瓦刀是刀背开刃,而刀口却是钝的呢?”
“问完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点点头。
“问完了就来帮忙!”他掏出一大堆玩意儿,一根穿着铜钱的红绳,几张符以及四面画着咒印的小旗子。
“都被鬼围了,还有心情问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边说边指示我干活,红绳挂在门框上,扯对角拉成一个叉;符纸贴在红绳上,然后四面小旗子按四个方位摆在火堆周围,一切准备妥当,他又掏出朱砂笔在墙三面墙上都画上符咒,再重新检查一遍,确保万无一失后才回到火堆旁。
“这样就可以了吗?”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才刚刚入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老子也说不准,兵来将挡吧!”他说完就闭着眼睛不再说话,我也清楚情况严峻,便不再言语,靠在墙上静观其变。刚靠好,一滴水就滴在我的鼻子上,我睁眼一看,屋顶上趴着一个红衣女人,用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盯着我,嘴边挂着唾液丝线!
“啊...鬼压!”我被惊吓出声,滕白鸿也睁开眼,看也不看,瓦刀朝女鬼掷去!女鬼闪身避开,飘到另一个角落,却不下来,我蜷缩在角落看着女鬼瑟瑟发抖,就在此时,只听砰砰两声,墙上的两幅遗像也掉落下来,砸到案桌上,飞尘四起!屋外突然暗了下来,迷雾已经飘到门口了,估计是忌惮符咒,才踟蹰不前!
“乖乖的呆着,老子可以留你们一条性命。”滕白鸿伸手接住落回的瓦刀,转身对着女鬼冷冷地说到,女鬼盯着我们僵持着,掉落的遗像开始冒出缕缕黑烟,不一会便凝聚成两个人型,正是照片上的那对老夫妻,他们也是直勾勾地看着我们,既不上前,也不言语。
就这样双方僵持着,我突然感到大腿一阵发烫,猛然想起裤兜里藏了一个小金块,由于在火边待太久,已经被烤热了,我赶紧掏出来。没想到金块刚被掏出,屋内的三个鬼眼冒金光,直向我冲来,他们刚落地,墙上的咒印红光迸出,三个鬼惨叫一声,又退回到屋顶。
“臭小子,原来这群鬼是你召来的!”滕白鸿一脸怒色地看着我,“老子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动死人的东西,这下命都赔在这里了吧!”
我一时语塞,毕竟都是因我而起,“那...那怎么办!”
“快扔了呀!命都没了还贪这点财干嘛!”他都快崩溃了。门外的迷雾已经夹杂着一阵阵鬼泣之声了,看来这块金条是真的诱人,屋里屋外的鬼都按耐不住了!红绳上的铜钱也在刷刷作响,时不时传来一阵阴森的惨叫声!
我毫不迟疑地将金条向门外扔去,奈何手抖的厉害,金条砸在门框上,又弹回屋内,落在地上碎成两块,一块黑色的方形小物件从中掉落出来。
没想到这黑色物块更具吸引力,鬼魂更加狂热了,门框上的红绳摇晃更加剧烈,而屋内三个鬼魂不再顾及墙上的咒印,玩命地扑过去。
“原来如此!”滕白鸿冷笑一声,挥刀斩向红衣女鬼,只听一声惨叫,女鬼化作一股黑烟飘散!那对老夫妻也被墙上的咒印所制,浑身冒出黑烟,但却丝毫不退,滕白鸿没有再留情,挥刀一斩,两个鬼头齐落,瞬间烟消云散。
我已被吓到不知所措,只差尿裤子了,滕白鸿一把抓起黑色物块,正准备朝屋外扔去,门框上的红绳突然断了,黑色的迷雾一拥而入,瞬间将我们两人吞没,我们无法看见彼此,浓烈的泥土与尸臭味灌入鼻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地上的火堆瞬间熄灭,无尽的寒意源源不断地涌进体内,我的身体一阵瘫软,倒在地上!
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死不了活受罪,迷雾中无数鬼影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我闭上眼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喂,废材小子!你还活着吗?”滕白鸿迷雾中的一声呼喊有如天籁之音,瞬间激发我的求生欲。
“还活着呢!”我大声回应到,“还能出去吗!”
“出不去了,老子给你陪葬了!这么多鬼魂,三魂七魄都要被撕碎!”他朗声回答到,“我擅长的是打人的格斗术,对付鬼是个半吊子!”说完话,他又发出两声惨叫。
老子真是服气,出不去了叫个锤子,希望又带来绝望,我也只能等待死亡的来临!
第六章是福是祸
“叮叮叮叮”,就在我即将失去意识时,一阵急促的铃声由远及近,瞬间让我清醒不少,鬼泣声更加清晰,还夹杂着一些惨叫声。但窒息感在减弱,寒气也逐渐消退,尸臭味也淡了下来,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感受着这一切的变化。许久,铃铛声消失了,所有鬼魂带来的不适感也消失了,周围一片死寂!
“喂,滕白鸿!你还活着没?”我小声地问到,毕竟有他在我才有起来的勇气。
“嗯,还活着,老子以为你死了,所以一直没敢翻身起来,地上趴了好久了!”听完他的话,我不禁笑起来,“原来你也这么怂,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你不是一刀一个鬼吗?”
“少废话,那三个鬼是瓮中捉鳖,已经用了老子的毕生所能!”他哪怕怂了,嘴上还是那么强势,“实话告诉你,老子的道术根本不合格,只会画符形,朱砂是师傅调好的,那几张符也是师傅帮我画的!至于这把刀,普通人也能用来杀鬼!”
“看你爱装逼,没想到你还蛮实诚的嘛”我呵呵一笑,“要不一起数一二三,我们同时起身!”他高冷且狂傲的形象瞬间崩塌,此时我感觉他就是一个十足的逗比!
“喂!你们两个大男人准备趴到什么时候,我还以为你们死了呢!”一个娇滴滴的女音打断我们的对话,“真丢人,没见过这么废物的男人!”
我和滕白鸿俱是一惊,羞愧地爬起来,只见一个女孩坐在门槛上,背对着我们。
“你是谁?”我们同时问到。
“大冬天的趴在地上不冷那?”女孩没有回答我们的问题,“你们怎么这么没用,哈哈哈哈。”女孩说完,又大声笑起来,不得不说,她的声音很好听。
“刚刚是你救了我们吗?”我有些疑惑地问到,我不太敢相信一个小姑娘能把那么大一群鬼给搞定,但此处也别无他人。
“对呀!”小女孩爽快地回答到,“看你们的法器,还以为你们是高手呢!原来如此!两个麻瓜也敢去招惹鬼魂,能耐不大,胆子倒是不小啊!”女孩不停地奚落着我们。
“喂,你是不是长得丑不敢见人啊,背对着老子干嘛?怕吓死老子啊!”滕白鸿抛出一句仇恨值满满的话,并转移了话题。
“凡夫俗子不配看本姑娘的面容,怕你看了茶饭不思!”小女孩也不示弱,互怼起来。“本姑娘姓吴,只是偶然路过此地,救了你们两个没用的家伙!”
“一个女孩子夜晚偶然路过此地?有点说不通吧!”滕白鸿质疑道,“难道你是在满世界的挑老公!?”
“萍儿,既然他们没事,我们就走吧!”屋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我们还要回龙潭呢!”
原来屋顶还有人!
“龙潭!?”我听完一惊,“是不是还有一个广福寺!”
“哦!你也知道龙潭!?”屋顶的老者纵身跃下,一脸好奇地看着我,“你小小年纪,怎么知道我们龙潭?”
这老头也没有我想象中的仙风道骨,反而是红光满面,略有几分福相,相貌还算和善。通俗的讲,有点像一个憨厚的土财主。
“我...我也不知听谁说过!”我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如果说是梦里见过,人家更加不信。
“回龙潭正好,我们可以一路!”滕白鸿也插进来,“我也要回洪江,龙潭就在我们边上,原来我们都是老乡啊,真有缘!”
“哈哈哈,有趣,有趣!”老者突然朗声笑起来,“没想到他乡遇故人,既然如此,便可结伴而行!”
没想到滕白鸿也知道龙潭,原来龙潭是个地名!那我为什么会做那样梦?这一切太巧了吧!这位老者和这个姓吴的女孩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整个南方都是冰灾,他们是怎么过来?刚才我明明听到了一阵铃铛的声音,此时为何消失不见了?我心中疑云密布,开始怀疑这两个人的身份与动机。
“爷爷,带着这两个累赘干嘛,我们自己走不还快一些吗?”女孩嘟着嘴撒娇道。
“萍儿,大家人多一起有个照应,一路上也有人说话解闷,不是吗?”老者笑道。我听着他们的对话,感觉带着浓浓的剧本味,还大家有个照应,拍武侠片啊!
“就是,就是!”滕白鸿马上认同,“这冰天雪地的,只能走水路过去,估计要走个两三天的,我一个人带着这个傻瓜,非闷死不可!”
我道这装逼货怎么突然如此热情,敢情是嫌弃我!算了,反正就去一趟湘西,我也不拖累他,以后大家再无交集,嫌弃就嫌弃吧。装逼的人普遍头脑简单,面对两个来路不明且疑点重重的人,他也敢结伴同行,真的是心大!也许湘西人都是这副德行吧,湘西人还喜欢呆在屋顶上!第一次见滕白鸿他是从师傅的小茅屋跳下来的,吴老头也是从屋顶跳下来的!我也懒得多想,留个心眼就好了!想到这,我又摸了摸口袋,师傅给我的盘缠还在。我松了一口气,毕竟有钱才有底气。
“走吧,我联系了一辆农家的拖拉机,还得走四五里地才能到约定地点,现在快九点钟了,我们得赶快!”老者说到。
“这就走吧。”滕白鸿应了一声,便跟着启程了。
出门时,我扫视了一下地面,发现小金块不见了,心里又多了一份戒备。这次我不再走最后一个,几乎和滕白鸿并排,紧跟在老者身后,而那个叫萍儿的女孩走在最后面,我偷偷瞟了她两眼,长得还算秀气,年纪应该跟我相仿,勉强可达到美女的标准吧,还怕别人见了她茶饭不思,不知哪来的勇气。
一路上就是滕白鸿跟吴老头聊天,我跟萍儿都没有说话,从他们聊天中得知,吴老头是一个道士世家,还是茅山门下,本次来是因为听同行说附近村庄有一块雷击木,并且还是一个几百年的枣树,可以做几件上好的法器,所以就走水路过来,昼夜奔波,花重金买了一块!而滕白鸿则是洪江一派,祖上是倒斗的卸岭力士,此次是为了追踪一伙四处盗墓的妖怪(保家仙),一路追寻至此,在汉寿,洞庭湖一带和那伙盗墓贼周旋了数月之久,好几次跟丢,据说那伙妖怪在寻找有关妖王的东西。
我听他们聊着,总觉得有点无法接受,虽然今天差点被鬼给干掉,但还是觉得他们的说法太过离谱了。再说了,卸岭力士不也是一种盗墓贼吗?自己可以盗墓,却不让别人盗墓,除非人家盗了你们家祖坟,不然你凭什么追杀别人?都什么年代了,还规定保家仙不许过山海关,w.uknsh.m人家凭什么要听你们的!“贵圈真乱”!这就是我给他们的评价。
“吴爷爷,那些鬼是被你们杀掉了,还是赶走了!”我突然问道。
“一般都是警告驱散,”吴老汉说到,“鬼也是另外一种形态的生命,随意斩杀也是有违天道的!”
吴老汉说完,我也大致明白,那群鬼只是被赶走了,那群鬼为了那块黑色的玩意儿,连命都可以不要,吴老汉是用什么法子将鬼驱散的呢?金条去哪里了?那个黑色的物件是被滕白鸿拿了还是被鬼拿走了,或者是被吴老汉拿了,我都不得而知,反正此时他们三人我都不太相信,虽然他们来此处的目的听起来合情合理,但一个成功的谎言本就是天衣无缝的。
“老板,你们终于来了!”前方不远处,一个中年庄稼汉子正对着我们招手,他的身后是一辆农用拖拉机,显然他便是吴老汉雇佣的司机,车厢焊了车棚,看样子他经常用农用车载客。
“来了来了,让你久等了!这就走!”吴老汉笑呵呵地回应道,并稍稍加快了步伐,我也紧跟上去,一头钻进车厢,车里暖和多了。
我们四人坐定,司机就发车出发了,农用车的防震效果极差,一路上五脏六腑都被颠出来了,铁皮车厢的噪音也超大,鼓膜一阵阵发痒,大家都无法正常对话,便各找了一个角落闭目休息,好在从这里到渡口的距离并不远,大概忍受了半小时的非人折磨,就到了目的地。
到渡口已经十点了,这个时候肯定没有船了,下车后只好找附近的旅馆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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