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方才使的是殷梨亭教给他的《神门十三剑》,此剑法共有一十三记剑招,每记剑招各不相同,但所刺之处,全是敌人手腕上的“神门穴”。
这“神门穴”在手掌后锐骨端,也就是腕心偏下的位置,中剑之后,手掌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提不起任何刀剑。
不过,张无忌所使《神门十三剑》与殷梨亭所教又有些不同,他的剑偏不去刺敌人的手腕神门,而是直取敌人咽喉要害之机,端的是狠辣无情。
就连教会他这门剑法的殷梨亭也绝不敢相信,这剑法会是那《神门十三剑》。
这事说起来也有些缘由,张三丰身为道家人,心中常怀仁念,创此剑法时也只是为了制敌,并非是为杀人,所以每招只需使敌者拿不起兵刃,失去反抗之力即可。
而张无忌方才使出的《神门十三剑》可谓招招狠辣,式式凌厉,每一剑都是封喉之剑,每一剑都会夺人性命,制敌之剑已经完全变成了杀人之剑。
事实上,张无忌的《神门十三剑》早已被自行改动过,将刺腕之法改成了封喉之术。
他还另往其中新添了五招,凑成十八剑。
因此,这套《神门十三剑》早已变得面目全非,与其再叫作《神门十三剑》,不如称之为《封喉十八剑》更合适些。
张无忌悟性绝高,所创五剑虽不及张三丰的一十三剑精妙,但却因是自身所创所用,使得倒也颇为顺心畅意,没有丝毫滞涩凌乱之感。
他四下里晃眼一望,只见峡谷远远近近一地的尸体,有人的,也有马匹的。
残肢断腿到处都是,还有许许多多花花绿绿之物,鲜血长流,应该是人的腹中脏器。
张无忌皱了皱眉,他下手干脆利落,每次都是一剑将人刺死,死相不算凄惨,此际见到这般修罗场景,心里也不免感到有些不适。
张无忌还剑入鞘,走向两辆马车之中前面的那辆,后面那辆并无人气,用剑柄轻轻敲了敲车窗,朗声说道:“喂,里面的人还好吗?贼人已经全都授首,你们要是没事的话,就赶紧逃命去吧。”
过得良久,马车内无人应答,只有嘤嘤的低泣声,听声音应是女子。
张无忌心中微疑,伸出一只手撩起窗帘,就要把头偏过去瞧瞧情况。
却在这时,一只黄色香炉从车窗抛出,来得很是意外。
即便如此,张无忌却也反应迅敏,稍稍一侧身,便避过了这只精致小巧的黄色檀香炉。
“淫贼!我和小姐就是咬舌自尽,也不会任你摆布,任你欺辱!”
马车内传出一道色厉内荏的娇喝,怎么听都像是害怕胆怯之语。
闻言,张无忌不由表情愕然地望向车内,心道:我这什么狠话都还没有撂呢,你怎么就说我要摆布你?欺辱你?
看见方才说话之人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片子,眼睛红肿,楚楚可怜,张无忌不禁起了玩笑之心,口中坏笑一声,粗着嗓子恶狠狠道:
“咬舌自尽?好啊,小丫头,你倒是咬一个给我看看呐?我跟你说啊,这可是门技术活,你要是一口咬不断或者没有咬到舌根的话,想死都难,而且还要忍受长时间的锥心之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想都不寒而栗啊,啧啧!”
那小丫头片子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登时吓得花容失色,脸色煞白,而后“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哭的那叫一个闻者为悲伤,见者为流泪,脸上泪落成河,如同发了大水一般。
“唔…唔……哇……”小丫头片子泣不成声,呜呜哽咽道:“我不要咬自己的舌头!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只是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家小姐。”
说罢,这小丫头片子情绪激荡到了极点,竟然一下子晕厥过去,花容犹带泪痕。
张无忌面容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感觉这个玩笑开得好像有点大了。
他放下窗帘,转身绕到马车前面的门户,轻轻一跃,跳上马车,向车内走去。
张无忌走进马车时,正见一名十四五岁的清丽少女,轻轻扶着那名十一二岁的小丫头片子,神色又是怜惜又是慌张,“菊友!菊友!你没事吧?快醒醒!”
“她没事,只是惊吓过度,暂时昏迷了过去。”张无忌轻声开口。
清丽少女顿时一惊,抬起头轻瞪了张无忌一眼,口中说道:“公子既是前来搭救,何必口出骇人之言,将菊友这不懂事的小丫头吓成这般模样?”
她的声音很空灵,不带烟火气息,能使人心头宁静,但此时的语气中却带了几分埋怨之意。
张无忌稍稍瞥了这气质淡雅的少女一眼,并不答话,只是从她手中强自抱过那尚处于昏迷状态的小丫头片子,用手轻按在她的胸口,度了纯阳真气到她体内,为她梳理气血。
不一会儿,小丫头片子面色渐渐红润起来,张无忌的真气竟然立竿见影便起了效果,端是神奇。
清丽少女微微一怔,眸中若有所思,见张无忌手掌所按部位,又奇怪地看了他几眼。
心中暗暗想到:这人小小年纪便如爹爹一般能够运功为人疗伤,应该是江湖上顶厉害的少年英豪,但他是不是太不顾忌女儿家的......
一念及此,清丽少女不禁俏脸一热,飘上两朵淡淡的红云,心里微嗔了一句。
“嗯!......好舒服,全身暖洋洋的。小姐?!这是哪儿?”
小丫头片子悠悠醒来,一眼便看到了清丽少女,但脑袋尚且还有些迷迷糊糊。
过了好半晌,小丫头片子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张无忌怀中,尖叫一声,惊恐道:“啊!淫贼!你放开我,放开我!”
张无忌哈哈一声大笑,用手掐了掐她水灵水灵的小脸蛋儿,表情坏坏道:“小美人儿,出落得这么标致,真是我见犹怜啊,跟本大爷回去当小老婆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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