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是怎么了。”
当陈江流三人来到秦伊人的所在时，小丫鬟头上的大包立刻让秦伊人心疼不已。
陈江流三人只看到一袭飘逸的红色影子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飞来舞去，不一会儿就为小丫鬟上好了药，还在包上服了一小块冰。
“对不起，是我的错。”陈江流罕见地道了一声歉。
杨兰瞪大了眼睛：“陈江流，你还会道歉的！”
陈江流不爽道：“我又不是不明事理。”
他的道歉倒是真心的，主要是刚才那来回忙活的身影让他想起了一个人——胡小娘子。
出来都快一个月了，胡小娘一定会很想念自己的。
他再度打量了一下这所谓的未来花魁，心中不有一叹：“还是太瘦了些，真是可惜了。”
没成想这一次小丫鬟倒是硬气了起来，嘴巴撅起老高：“不关你事，我自己撞的。”
秦伊人本就是个玲珑心思，心念流转间，就差不多猜了个大概。
她微微屈身施礼，说道：“陈小公子无须多礼，小怜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情同姐妹，年纪又小，所以性子有些冲了，还望陈小公子不要计较。”
陈江流连忙说道：“没事没事，我怎么会计较呢？说起来还是我的错，不该惹怜儿姑娘生气。”
小丫鬟倒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倔小子还是个有担当的，顿时对他大为改观。
可是她不知道陈江流也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的。
他心中暗自盘算着：“虽然瘦了点，但好歹也是无本的买卖，看秦小娘子的相貌身段，再胖个百来斤定是个真正的美人，这是笔铁定赚钱的生意。”
“彘叔还说过，有的大户人家娶媳妇还有通房丫头，估计就是这怜儿了，虽然脾气臭了些，但还是搞好关系比较好。”
秦伊人可不知道陈小天才的无耻算计，她笑了一下，立刻吩咐几位仆人摆上了三桌清酒与零食，还准备好了琵琶琴瑟等诸多乐器。
等到物件都齐活了，秦伊人笑着问道：“不知几位小公子想要听些什么？”
“我要听小曲儿！”陈江流小手举高高。
杨兰暗暗踩了他一脚，无视了陈江流的龇牙咧嘴，问道：“不知道姐姐最擅长哪种乐器？”
秦伊人吃了一惊，很快反应过来：“原来是位小妹妹，我自幼随莫大家学琴，但最惯使的，还是和柳姐姐学的琵琶。”
杨兰施了一礼：“我素闻秦淮的琵琶，扬州的弦，还望姐姐奏一曲破阵子。”
“这个我倒是会。”
秦伊人点点头，又捂嘴笑了笑：“只是你们现在来这里是散心的，此曲杀伐之气太重，怕是不太合适。”
“不，合适得紧。”杨兰摇头道。“正好杀杀某人的的骄纵，小妹曾学剑舞，也可助兴！”
“可有真剑？”
“······有倒是有的······”
“剑来！”
王天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听到这话，顿时脑袋一缩，眼观鼻鼻观心，又不吭声了。
陈江流迷迷糊糊地问他：“什么是剑舞？”
王天策没有回答，但很快，陈江流就知道了——切身体会。
琵琶在十根纤纤玉指的拨动下发出悦耳的叫声，陈江流看着那双灵动的小手，没来由觉得赏心悦目。
于是他忽略了一个人。
不过很快，那个人就会占据他全部的心灵。
破阵子的前奏很平缓，像是大军整装前的肃然，杨兰横剑膝头，双目微闭，就像打坐一样呼吸平缓而均匀。
清风徐来，拨动她额前的一缕头发，却不能扰动她分毫。
她的身体随着乐调微微起伏，像极了潜伏的猛虎。
“铮！”
一道充满杀气的声音带着风声向陈江流扑来。
这杀气宛若实质，让陈江流的眼睛几乎凝成了一个小黑点！
任谁眼前出现了一个剑尖都会感觉到杀气的。
尤其是这尖尖还带着主人的愤怒，微微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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