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一名小厮已经拿来了一卷白纸,一只毛笔。
曾中接过纸笔,摆在桌上,招呼了一声陈江流,低声道:“小兄弟,写吧,弄首诗词就行。”
他又转过头去,笑骂着喝退想要围观的几人,说道:“陈兄弟可是要写状元文章,你们上来是想要沾沾文气?”
其余几人倒是不信,但也不好上前,只是笑着回应道:“这陈兄弟的才华可是要超过鲁老的,我们几个自然有些好奇。”
曾中正要回应,陈江流的声音却忽地响了起来。
“既然你们想看,那就看吧。”
曾中愕然回首,说道:“你想干嘛?”
陈江流眉毛一扬,说道:“当然是写文章啦!”
他大口喝了一口酒,辣得自己的嘴巴不住地吐舌头。
然后他又把纸一扔,大声嚷嚷起来:“这纸太小,写不下,给我挂上大墙纸。”
众人听到他的话,有些惊疑不定,不知道这个小娃娃又有什么幺蛾子。
杨兰悄悄扯了他一下,有些着急地说:“你搞什么,按曾大哥说的做不好吗?”
陈江流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旋即又催了一下几位小厮,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快点,我江流儿今天就要斗酒赋文!”
等到小厮开始准备,他终于转过头来,对着三人拱手抱拳。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
看着这几位刚交的朋友,他的眼中似乎有些朦胧。
“可是,你们没有问过,我要做什么。”
王天策有些恍然,他愣了一会儿,还是有些似懂非懂。
这天底下的修行者,不都是求的长生么?
要求长生,哪有不考虑仕途的道理。
至少他自小听到的,看到的,都是这样子的人和事。
所以他和曾中才会想办法安排起了陈江流。
可现在,他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太小了。
陈江流那双明亮的眸子闪耀如星。
“我是个山里孩子,师父让我读了很多书,但是见识少了些。”
“我出山的时候,师父叫我好好读书,不要打打杀杀,可是我爷爷却把我偷偷喊到一边。”
“他跟我说,人这一辈子,要活得自在,敢打敢拼。”
“他帮我打熬了身体,教了我拳脚,出门在外,一定要勇敢,不要害怕各种机会,找点茬儿就打架,遇着不爽就揍人,现在是太平时节,更是要斗一斗,打架也就需要成倍的勇气。”
“打了一个人,你就是个硬茬,打了十个人,你就是条好汉,打上一百个,那你就是英雄!”
“所以不管是康夫子,还是鲁先生,还是别的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陈江流脸色微红,把笔攥在手中,另一只手向天一举:“一路打过去!”
三人看着他的表现,一时间被深深的震撼了!
像是发现了什么举世的珍宝,那光芒刺痛了三双世俗的眼睛。
许久之后,王天策终于喃喃地道:“完了,这家伙到底是天才还是疯子?”
杨兰捂住了眼睛:“你们还看不出来嘛?”
“他吃醉酒了!”
陈江流睁大双眼,脸涨得通红:“你怎的凭空污人清白!我没醉!”
曾中拿过酒杯,惊讶道:“特凉的,这才一鸡蛋大的一杯!”
王天策回过神来,狠狠地道:“这家伙。”
“就是个现世的二百五!”
······
点将台的三层楼是一个宝塔的样子,越往上越小,而且下两层还被用特殊的方式扩大了,就更显得三楼的空间有些逼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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