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问:“死之前呢?”
王老栓答道:“痛苦不堪,口吐白沫,挣扎不止。”
潘老香主在自己儿子的酒楼里莫名其妙的死了。据潘老板说,当时在门外有两个伙计听候吩咐,并没有听到屋内有人挣扎倒地的声音。
这说明,如果潘老香主真是被李天虎毒死的,那李天虎用的一定不是砒霜。
我问王老栓:“有什么毒药是能让人无声无息的去死的?”
王老栓刚要回答,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对我说道:“不知道。”
我笑道:“王老前辈做了一辈子仵作,这点事情能不知道么?”
王老栓道:“你都说了,我只是个仵作,不是神仙。毒物这东西,从三皇五帝时候就有。天下的毒物多了去了,我哪能一一了解?”
我看得出来,王老栓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我只好对王老栓开诚布公:“王老前辈,青帮三六香会前任潘老香主的尸首,是你验的吧?”
王老栓说道:“是,怎么了?那尸首上并没有验出毒物,这事情你可以去找你们闸北警署的戚探长嘛!验尸的时候他也在场!”
我对王老栓说:“尸体上真的验不出毒物?王老前辈,请恕晚辈直言,你在前清衙门里做仵作,一个月才几个俸银?这样的院子,怕是你当八辈子仵作也买不来吧?”
王老栓大怒道:“我说了没验出毒物,就是没验出毒物!至于我买这院子,那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翠云,送客!
王老栓要端茶送客,我也没什么办法,只好转身要离去。
王老栓嘟囔道:“哼,Uw.kansh.o怎么说我也是青帮理字辈的人,到老混这么一套宅院还要有人说三道四。”
我突然停下脚步:“王老前辈,你是青帮理字辈的老人?”
王老栓说:“是啊,怎的?”
我诚心想和王老栓套套近乎,套了近乎才好打听事,于是我说:“前辈,我应该尊称你一句师叔!我师傅也是理字辈的人!”
王老栓有些惊愕:“青帮理字辈的老人,活着的可不多了。你师傅贵香头?何时入帮?贵姓?”
我答道:“我的引路师傅是青帮门下鸿盛堂四九香头丁等帮众理字辈曹云芝,同治二年入帮。”
王老栓大惊道:“你,你小子真应该叫我一声师叔!你的师傅瞎了一只眼,诨号曹半瞎对吧?他,他是我的拜把兄弟啊!”
上海滩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废了一番功夫找到王老栓,谁知道他竟是我师傅的把兄弟。
“小师侄,你师傅还好么?翠云,快去炒两个菜!中午别走了,咱爷俩喝两盅!”王老栓对我的态度大变。
翠云很听话的去到厨房,炒好了菜。我和王老栓在屋中的桌子上坐定。
翠云端菜进来的时候,我撇了她一眼。她的脸蛋生的当真标致!身材也很婀娜,而且生着一双吊梢眼。这吊稍眼俗称狐狸眼,狭长的眼尾微微上翘,目光流动间分外迷人。
我听我师傅说过,长狐狸眼的女人,十个倒有九个是荡妇,是要偷汉子的!
这么个二十多如花似玉的小媳妇儿给了王老栓这么个糟老头子,她要是不偷汉子倒成了新鲜事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