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远侯府内,李盛源端坐在堂内主位,眼神扫视了一圈堂内坐着的各家世族的宗亲元老,理了理袖子,说:“各家元老,是否已经见过陛下诏书?”随着李盛源的开口,屋里开始噪杂起来。
“陛下下诏自省只因我们不能为君分忧,为国担责。我位居国侯却让陛下操劳万分是我的过失。”李盛源开口结束了屋内的议论声。
“晋远侯莫要自责,十年前国侯救驾于危难,亲率世家子弟奔赴北境抵御戎兰,才得以保全玄唐的半壁江山,如今又培养了那么多的贤人佳子,没有使三宗势力威胁天庭,可谓劳苦功高。”其中一人吹捧到。
“哈哈哈哈哈哈,”李盛源摸着胡子笑笑,他很受益这种赞美,说:“众所周知,锻体以引天地灵气,所以分为锻体与炼气;修气而筑内府于体内,所以称为小天位;内府相连九天,而容万物,所以成为大天位;聚万物而化无形,所以称为无相位;依无形而哺天地,所以成为太虚位;孕天地而开九天,所以称为灵虚位。太虚位和灵虚位是开天造物的上仙才能达到的境界,我只听闻远古大神与造物三帝能达到,亿万年之间还没有人能达到,无数英雄豪杰都止步于无相位。”说着,他把手指着自己的儿子,向众人介绍说:“我儿十岁便过锻体,二十岁炼气大成,百岁入小天位,如今一百三十岁,已然达到小天位高阶半步。”他转身向他的儿子,说:“我不求你能封公拜相,但求你能为国效劳,为父解忧,为民解忧,为君解忧。”
众人看向李盛源身旁的男子,身高七尺,皮肤白皙,剑眉星眼,鼻梁高挺,面色红润,神色冷峻;头戴双头白鹤祥云玉冠,身穿青色蚕丝广袖杉,腰束白玉镂雕松鹿纹带,器宇轩昂。李辰罡躬身一拜,说:“牢记父亲教诲。”
大堂内一片笑声和称赞之声。
“目光如炬,眼睛里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好得很啦!”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屋内的人都急忙起身迎接,说话的人走向李辰罡,说:“辰罡,从你苦修后咋俩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啦!可你还是这般英姿飒爽。听闻你剑法大成,半步小天位高阶,我是来祝贺的!”
“二皇子殿下,过誉了。”李盛源急忙说到,“请,殿下。”
二皇子敷衍地应声,随后招呼着李辰罡一起入内。
“殿下,不知您突然到访所谓何事?”李盛源坐在次位向二皇子问道。
“晋远侯近来尚好?”二皇子避开了李盛源的问题。
“拖陛下鸿福,身体尚可,只是十年前的旧伤偶有复发,疼痛之时仍是彻夜难眠。”李盛源答到。
“父皇圣体欠安,晋远侯难以夜寐,我又怎么能安好呢?”二皇子看了一眼李盛源,等着他的答案。
“二皇子整日忧国忧民,保重身体呀!臣和世族宗亲都盼着二皇子能金体安康呢!”李盛源说完后想喝一口茶,这才意识到茶还没有端来,大喝一声旁边的人,“快上茶!没有礼数的东西。”
二皇子心里想到:这个老狐狸!但仍然面对笑容地说:“晋远侯不要生气,因为这些小事气坏了身体可不好。”
李盛源应声,说:“殿下说得对,”手一挥,“来人,准备开宴。”
仙人修行过了炼体就已辟谷,修气养身不需饮食,食物只不过是满足口腹之欲。
宴后,李盛源和二皇子来到内堂。
二皇子知道如果不主动说清来意,李盛源不会出手,说:“父皇虽有我们十个孩子,但是没有一个人能替父皇分忧。长公主虽然掌管内务司,终究是女辈;八妹、九妹、十弟尚且年幼,不能处理政事;六弟为国辞世,已经让父皇憔悴;三弟身患剧毒并且出身卑微,也不能担当大任;老四老五伙同崇明宗、清德宗培植自己的势力;老七与睿王、津王还有华延宗联系紧密,恐怕早有不轨之心。我一人难担大局啊!”
李盛源不紧不慢地说:“殿下辛苦。”
二皇子拉住李盛源的手,说:“国侯与我皆为皇族血亲,当和我一同匡扶社稷,消除奸佞。”
李盛源甩开二皇子的手,撇了一眼他,坐到椅子上,说:“殿下错了,玄唐之人皆为陛下的忠义臣子,何来奸佞一说?”他撩了撩袍子,接着说:“殿下若是真的想兴盛玄唐,为了玄唐,为了陛下,老臣我愿助您一臂之力。”
二皇子高兴坏了,来晋远侯府这么久了,终于撬开了李盛源的嘴,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于是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朝堂上最尊贵的就是四大国公,如今穆国公、鲁国公仙逝,只剩下了祁国公、定国公。如果朝堂上我能帮助到两位国公,玄唐兴盛指日可待。”
“位居国公者,必是德高望重,刚正不阿,仙法超群,位居无相境的大仙,殿下无需担心。”李盛源听出了二皇子的算盘,敷衍地回答说,他很清楚得到两位国公的支持这是不可能的事,有补充了一句,“四位国公,不仅仅是直臣、能臣、忠臣,更是玄唐的纯臣。”
“是这样的。”二皇子知道拉拢国公是不可能的,便接着说,“四公之下,左右次相同辅内政,八方元帅镇守边陲。我听闻左相上官持有一女,相貌端庄,功力已修至小天位,文采也绝不弱于旁人,我早已倾慕已久。不知道国侯能否在左相前多多美言?”
“殿下的婚事当由陛下定夺,臣下尽力便是。”李盛源万万没想到他会打起上官持的主意。左右两相辅佐掌管内政的两位国公共统天庭,在朝廷中位高权重,如果能得到其中一人的支持,夺嫡之争中便有强力的帮助。
“辰罡苦修才归,当多多历练。我已经决定上奏父皇,命他为洛京大营的一位参将。”二皇子说。
“我儿勤奋苦修,正是为了报答陛下。若陛下能准许,定当万死不辞。”李盛源躬身一拜,他很满意这个条件。洛京大营掌管洛京主岛的全部兵防,李盛源很清楚让自己儿子进入军营的重要性。
“好。那我便回府修书上奏。”二皇子说毕,撩了一下袍子,走出门去。
“恭送殿下。”李盛源躬身再拜,心里想到:玄唐,要变天啦!
此时,在洛京一个简陋的茅屋里,一个人正在修撰着功法。
“林先生,近来可好啊?”三皇子李钦海披着一张灰旧的披风推开了门。
“小虾米,把柜子上的那卷金刚伏魔经拿过来。”坐着的人没有理会三皇子,反而招呼着旁边的下人。
“林先生在十年前受伤,内府受损修为不能再进一步,但是仍然不忘编书撰卷。先生的胸怀令人敬佩。”三皇子恭维说。
“如果还是这样恭维的话,三皇子殿下就不必再说。殿下来我这个破屋子多次,我已经告诉您,我虽出身相府,但是现在修为尽失,废人一个。并且我也搬离相府,朝局的事情我也顾不得了。”林允业一边接过书卷一边说。
“我拜读过先生的《天庭变法疏》,在这本奏疏里,先生提到:玄唐变法,首在其民。改民风,办学民,强民力当为朝廷教民之重。”李钦海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接着说,“历代改革都是自上而下,先正中庭而后治万方,但您的提议却是先教万民而后治中庭。殊不知道,朝廷如果不正,亿兆仙民又怎么能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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