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七个多小时的车程,鲁想回到了那个曾经生养他、包容他的故乡——平安乡。
一下车,鲁想得到了在学校门口同等的待遇。还没在故乡的土地上站稳脚跟,一大群农村妇女操着亲切的土话“哗”的一下拥了上来,这种场面可能只有在平民马拉松运动会的起跑线才能看到。
“小伙,恁去哪里地。”
“坐三轮吧,小年轻的,去哪里我给恁送去。”
“上鲁家庄的吧,还差两位,上车咱就走,来来来......”
......
鲁想还没来得及举手示意,身上的书包,行李箱和几个尿素袋子就被一个手脚麻利的“头巾”大娘“抢”走了。鲁想几乎是用追的方式紧随着这位“朴素”大娘的脚步。当赶上的时候,为时已晚,鲁想所有的行李已经被暴力且平稳的放到了三轮车顶上,大娘站在三轮车的一侧正一道接着一道的用白色尼龙绳狠狠的“打包”,眼看着绳子要吃最后一道劲,大娘右脚蹬在车门上,随着一松一紧的节奏,整个车子跟着剧烈的晃动。
鲁想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在推推搡搡当中无可奈何的挤进了那辆没那么宽敞的“广程”牌旧式三轮车,随着“嗡”的一声的电动式起步,故乡的马路即以车窗为卷轴往后不快不慢的展开着。
车厢内共五人:驾驶舱的大娘(兼司机),两个高中生模样女孩子,一个农民工,还有鲁想。
乘客舱分两排,人相对而坐。这样的布置,让原本狭小的空间显得更加的“局促”了。鲁想和两个女高中生一排,他本能的缩靠在一侧,十指交叉,终于在犹犹豫豫中落进了膝盖的陷阱。受过高等教育的鲁想,此时脑海里无不在脑补自己如此“绅士”的做为被旁边两位花季少女记忆深刻或是已经开始反省她们之前遇到的那些男孩子是如此的不成礼数了。
事实上,并不是如此理想。
一位长辫子女生憋着笑,另一位齐刘海女生的一只手臂萦绕在她的身上,同时伏在她的耳边,一字一句,轻声的说着:“傻......子,你......觉得呢?”伴随着银铃般清脆的笑声,短暂的、迟疑的、不解尘世突又恍然大悟的各类微表情在鲁想的脸上轮番“上演”着。
“她们到底是知道我是一个高素质的好人了。”鲁想悻悻地想着,带着些许自豪感。而后便更用力的倚靠在车门上,弄的车门“吱吱”响。还好三轮车本来就是一种自带“音响”的多功能性产物,这点响声,只是掺杂在里面的配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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